的美女了,實在怕敢去想像對著恐龍日復一日毫無共同語言過完後半生。也許因為對恐龍的恐慌,又或是為了民族的大義,胡仁把毛巾溼了水,抹了把臉以後,還是決定振作起來。
“你們現在可以選擇離開或留下,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考慮。”胡仁身著一件及膝黑色開胸翻領牛皮大衣,站在大牛選的臨時宿營地的一顆百年樹齡老樹枝頭,冷然望著跑了三里山路疲累不堪的徒弟們:“如果入我門下,那麼就必須無條件服從,誰犯了錯誤,就得受罰。絕對沒有下不為例的概念。你們大師兄一年前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少爺,我就是這麼把他練出來的,你們要變強,就得絕對的服從!”
大牛早就拆了半柱香插在地上點著。陳宣開啟懷錶,香燃完,大約也就二十分鐘,這時有三個人表示要離開,胡仁點了點頭,一摸自己的頭上寸發,又道:“很好,離下的人,得把頭髮全部剃光!”
當下那二十幾人都沸騰起來了。因為這些人全部是讀過書的,還有幾個考過秀才,當下紛紛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可損之分毫?”
“看來都是讀書人嘛!”胡仁在樹上冷笑道:“那麼請諸位告訴我,前額頭髮,就不是受之父母?就可以剃掉嗎?”
立時就有人指著胡仁叫罵:“爾等非議國是,是謀逆大罪!學生不敢苟同!”
也有人羞愧滿面,低頭不語,更多的人是議論道:“我等出生之時,前明已滅經年,吾輩皆未受前明天恩澤露,如何怪罪到我等頭上?”
“我朝得大寶於李闖手中,前明之滅皆是李闖之禍,如今盛世,四海昇平,何忍逆天而行塗炭生靈?”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皆具法度,人不明禮義,縱有通天武功何用?”
胡仁冷笑幾聲,望了陳宣一眼,見陳宣向他點了點頭,便吼道:“住口!”
見下面的人都被嚇了一愣靜了下來,胡仁才緩緩道:“你們之中,沒有一個是滿族人,都是漢人。甚至還有揚州人和嘉定人,身為漢人,你們就沒有一點點民族氣節嗎?胡人無百年之運,當初明太祖敢和徐達常遇春他們起兵驅逐蒙古人,難道今天我們就安心當那胡人治下之民嗎?”
“現距前朝崇禎自吊煤山,已早越百年!”有人如是說。
但卻有人反駁他道:“不然!應從康熙十九年,賜姓於臺灣被滅算起,至今不過九十七年。”
也有人爭辯道:“我不是漢人,我祖上就是關外從龍的漢軍旗”便惹來身邊揚州人、嘉定人的怒視。
“好了,不必再吵。”胡仁道:“想走的站左邊,我一會讓人領你們出去;想留下跟我決意反清,驅逐韃子的,留在右邊。”
當下左邊站了十多人,右邊只有九人,其中那陳甦鴻本來還站在中間,是那蘇京把他拉到右邊的。胡仁笑道:“好,還有九條漢子!可知道本來好漢一詞,就是用來稱讚漢人中的英雄的!但你們須要想清楚,抗清大義,是會流血的,會死人,古有漢驃騎,古有班固遠,古有嶽鵬舉,漢人的歷史總要有人來繼寫下去,但我們雖然可以在青史上留下名字,但我們這些人,可能全都不會活到還我河山的那天!你們最好想清楚!”
胡仁本意,是想留下一個人也好,但一定要意志堅定。誰知他這麼一講,立時從左邊有一人咬牙向右邊走來,走了一半卻想回頭,但一跺腳,還是站到右邊來了。接著又陸陸續續過來五人,右邊便有十六人。
只因這些人都讀過書,凡是自負風骨讀書人,又是少年,聽到青史兩字,便是天大的誘惑。胡仁也算誤打正著。
胡仁點頭,對左邊餘下的人道:“好來好去,我也不強人所難,各自歸去,也莫聲張。”便讓陳宣帶他們出山。自己帶了右邊十六人向最後堆放包裹的宿營地進發。走了一里路,一行人只聽身後“轟、轟、叭兮”之聲不絕,回過頭再見樹林茂密,什麼也見不到。胡仁在邊上笑道:“快走吧,你們大師兄在打獵物,晚上讓你們吃上野味。”
一群人不無雀躍,唯有那蘇京苦笑搖了搖頭,拉住陳甦鴻道:“還好我叫你站過來。”
陳甦鴻倒不在意,笑道:“大師兄都解衣衣我了,我還能怎麼樣?再說回去不也就在武當山上當個小廝,還不如跟他們殺官造反,博個青史留名也好。”
那個堆包裹的宿營地卻是不遠,很快便到了,候了一會,陳宣便來了,竹布長衫上有幾片血紅,乍一望去似上沾了幾片楓葉。他和胡仁耳語了一番,胡仁就快步離去,陳宣著手安排這些人挖掘宿營地工事。
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