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看,若是看了,我便活不了,是以這位小兄弟你就是給我解了矇眼的布,我也不會睜開眼。”
一杯熱茶塞進於易簡手裡,他點頭笑道:“壯士想些什麼,此時便可說了。”
“兩百萬。”胡仁淡淡的道。
“哈哈!”於易簡笑了起來:“壯士不若說兩億黃金更好些?”
“十萬兩。”
“四萬兩。”於易簡啐了一口茶,彷彿在討價還價是別人的性命,笑道:“這龍井是嫁接的,炒時火候不夠,還是去年的。下次買茶,還是到蘇杭好些。”
胡仁突然覺得這官兒很好玩,他心下很是佩服這布政使的鎮定,便點頭笑道:“好,你寫條子,我讓人去拿錢,寫好了你自己蒙上眼大聲叫我們便是。”便領了劉逸成和大牛出門去了,片刻就聽那於易簡在地窖裡道:“壯士,請進來吧。”卻似一個好客的主人在自己家裡招待友人一般。
進去時見他已自己綁了眼,一張墨跡淋漓的信寫好在面前,卻是給歷城知縣郭德平,信中雲持書人便是於易簡遠房侄子,現需一筆錢給病重父親也就是於易簡遠房族弟治病,讓郭德平取四萬兩銀子給持信人,如手頭不便可先代借或呼叫庫銀,不日布政使衙門,便會派人調銀過來補缺;並要求儘可能換成等值宋瓷或寶石,餘額也折換成黃金以便長途攜帶。但切莫換成絕版古玩,以便易於出手。①
胡仁笑道:“大人便是大人,想得比我還周全。”
於易簡笑道:“壯士敢請本官來此,早將生死置以度外,本官不過愛惜自己性命罷了。”
當下吩咐大牛去取,把信遞上去,不論那知縣給什麼,只管收便是。
到了半夜,大牛已便迴轉,沾了茶水在桌上寫道:“我向德州方向兜了個大圈才回來。”胡仁拍拍他的頭,示意下去休息,陳宣早按安排在大牛進門就和朱慎分兩頭出去,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前後回來,搖頭示意沒有“尾巴”跟來。劉逸成才拆開箱子,裡襯墊了棉花乾草,卻真是三套官窯白胎宋瓷,八塊深淺大小如一的熟雞血石,五對碩大金剛石,還有兩百兩黃金。都不是什麼孤本珍品,貴重卻又易出手,如不急於脫手,六七萬兩也是有的。
於易簡笑道:“如何?壯士點一柱香便自行去了吧,本官待香盡再自行離去”
“才四萬兩。”胡仁笑道:“我要的是兩百萬。”
於易簡笑而不答,劉逸成笑道:“當然不是要你立刻拿將出來,你一年起碼貪墨三十萬,按十年計,每年付二十萬便可。”
於易簡搖頭笑而不語,劉逸成便犯了愁,如果用刑,就算逼他答應,一旦出去惹人注意,此事曝光必是錢財落空,並引起官府注意。不用刑看這樣子於易簡也深知這點,一絲著急也沒有,反倒說他肚子餓了。
但可惜他遇到了胡仁,胡仁衝大牛耳語幾句,大牛出去片刻便回來,胡仁一聲令下把於易簡兩手縛在椅子扶手上,笑道:“大人如不答應,我放大人回去便達不到目的;如傷了大人,我放大人回去,也一樣達不到目的,這倒叫我為難。”
於易簡冷笑道:“爾等刁民,言而無信,若就此放了本官,此事便作罷,否則,嘿嘿,好自為之吧。”
胡仁笑道:“大人稍安莫燥,在下已有個法子。”說罷手中刺刀便向於易簡手腕割了一刀,那血滴落腕下銅盆,“答答”聲響。於易簡臉色發白嚇叫道:“你做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嘴已被捂住,此時方覺對方起了殺心,可手腳都已縛住關節,哪能動彈?
只聽胡仁道:“常人通常流不滿兩盆血,但枯乾死去,大人身體健壯,想必能流滿兩盆,大人慢慢想吧,我等流滿一盆再問大人不遲,大人莫要驚叫,非但此處地下,任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便是你叫得我煩了,我等只好一刀結果了你。”
說罷便轉身和大牛劉逸成出去,那於簡易只覺生機一點一滴洩漏出來,臉色愈來愈蒼白,撐了半柱香功夫,於易簡已嘴唇枯裂臉無血色,連呼吸也若有若無,此時又聽大牛在邊上說:“他孃的,快滿一盆了。”
於易簡呻吟道:“好吧,我答應便是,快給我止血,我,我便要死了。”
胡仁拍掌道:“沒事,只要沒流滿一盆,我便有法子讓你活回來,你死了對我並沒好處,好吧,你答應了我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功夫,好教你得知什麼叫仙家妙術!”說罷大牛捏開於易簡的嘴,把大半盆血活生生倒灌了進去,那於易簡知是自己的血,又聽胡仁宣稱仙家妙術,便認為只要喝回去便不會死,於是忍著腥臊拼命的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