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在牆角開啟懷錶,還有一個小時就是和蘇京約定的時間,如果一切按計劃行事,那麼現在十四州警衛隊應該撤離了。胡仁從不考慮蘇京他們是否能夠按計劃全殲敵人,不單是因為他對弟子和士兵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如果蘇京他們連這一步都完成不了,那麼胡仁再想什麼也全是白想。
每五分鐘,警戒的部隊的會走過那幢可能是司令部的房子左邊,這時和房子門口的固定的衛兵有一個視角盲區,當然,另一隊相反方向巡邏的小隊可以彌補這個盲區,不過這邊牆角兩個崩壞的車輪和幾個破馬鞍,將擋住他們的視線,大約會有十幾秒的時間可以利用。
至於那幢房子邊上三五個堡壘工事,是否有固定哨專門監視這邊,胡仁就無能為力了。
慢慢的倒退,脫離應該是司令部的房子前面那若干條警戒線,胡仁脫下身上的英國軍服,他可不想因為那刺眼的火紅而成為靶子,布萊雷德連忙也跟著脫掉,露出裡面那身帆布的迷彩服,胡仁做了手勢讓他留下,布萊雷德點點頭表示明白,這種行動,胡仁寧可自己行動,也不願帶上生手,如果陳宣或大牛在這裡,那倒是很好的選擇。
胡仁把懷錶遞給布萊雷德,示意秒針走到這個刻度就提醒他,布萊雷德只覺得心跳得快要出來了,還有五秒,布萊雷德舉起手。胡仁身前的的視窗突然探出一個頭來,那人張開嘴,胡仁用力一甩頭,“啪”一聲輕而脆的響聲,那人高高的鼻子已經摺斷,布萊雷德衝上去死命掐著他的喉嚨,胡仁一個前撲翻滾,終於閃過那邊牆角。
後退兩步,助跑蹬牆,搭手掛腳翻腕,胡仁上了那幢平房的頂部,他壓低身子快速的行進,準備躍上離屋頂的二米左右一顆大樹,但在房頂的邊緣胡仁停了下,因為他聞到重重菸草味道。一個哨兵就在下面靠著牆站崗抽著菸斗,胡仁心想,如果大牛在的話,應該比自己做得更好,這個哨兵也不用幹掉,兩個空翻就上樹了。但沒有大牛,胡仁只好從腰間解下一條打揹包用的繩子,打了個活結,慢慢放了下去,但就在已經套上那高高的熊皮帽,離那哨兵額頭三寸時,胡仁又快速的把繩結收了回來,伏在屋頂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有幾個士兵從那哨兵右方的T字路轉了過來。
“嘿,享利,你還在站哨?”走過來計程車兵扔給哨兵一小瓶酒,享利笑著說:“不、不,一會讓軍官見到就麻煩了。我還是下哨再喝吧。”
望著幾個士兵離去的背影,享利把酒瓶在手裡拋了拋,放進袋子裡,突然他發現左邊牆角有一塊陰影有點不對勁,他向左邊張望時,頸間一緊,享利的眼光快速地從左掃到右邊,然後就失去了知覺,沒有人會在被拗斷頸椎以後還有知覺。胡仁把享利慢慢鬆開,讓他軟軟的跌下以免弄出聲響,然後快速的卷腹上房,解開綁在旗杆上的揹包繩收好,後退了一段距離,助跑躍起,在空中使勁的脹腹,搭上那顆大樹的枝幹,用力撐了上去,這弄得樹葉一陣沙沙聲響,幸好餐後計程車兵在營區閒逛,沒有人呆在房子裡。
胡仁上了樹,就心中叫苦,除了棲身這顆松樹以外,那T字路一橫通向司令部的大路上,倒是兩邊都種著樹,不過都是一些類似檸檬桉、木麻黃之類的強幹弱枝,沒有什麼樹冠或者離地五六米處沒有強枝的樹木,這就讓他原來透過樹蔭的遮蔽躲過警戒線的計劃流產。於是他只好下了樹,繼續向司令部相反的方向摸去,這時一陣惡臭越過大路傳來,胡仁吸了吸氣味,前邊路的對面,卻是馬房了。
沒有更多的選擇了,胡仁快速穿過路面,翻入馬房,一個馬伕沒有來得及開口,胯下的劇痛讓他彎下了腰,然後從下至上劃出的刺刀乾淨利落的割開了他的頸子,在鮮血噴出之前,胡仁把一團泥土拍在裂口間。
聞慣了血腥的戰馬起碼有些騷動,這讓胡仁措手無策,他畢竟沒學過怎麼對付馬匹。那麼也許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點離開這裡。
天色已漸漸的蒙朧起來,夕陽在掙扎著不願落下。
馬房後面丘陵上的小樹林裡,手榴彈警備團的武器庫外面,兩名高大威猛的英國士兵筆直的站立,他們可不比享利那種無所事事的傢伙,基對於軍人的榮譽和紀律的深刻理解,儘管已過了接哨的時間,並且他們還沒用上晚餐,但他們沒有抱怨、沒有松馳地守衛著自己的目標。
這時其中一個士兵舉起槍,他聽到樹林後面有磨擦樹葉的聲音,於是他向同伴歪了歪腦袋,示意自己去瞧瞧什麼情況。他剛剛離開同伴視線,就見到揹著光一個黑影衝了過來,他張嘴要向同伴示警的同時,槍托已經移到肩窩,但那表面沾染了泥土的刺刀從他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