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平安侯儒雅的容顏三分高深莫測,氣氛無奈蒼涼。
“莫失、莫忘!丫頭,但望你記得我的話,否則——”
宮燈幽冷,平安侯側著身子,臉上輪廓有些莫名的清冷。秋明月卻已經看不見,她低著頭,臉色有些白。
原來那局棋,是平安侯用來試探自己的。他特意擺了那樣一局意義深遠的棋,其實答案早就在他心底。他只是借宇文溪的手擺到自己面前,如果她破了那棋局,那麼每一步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為自己設下了一步步陷阱,只為印證心中猜想。
秋明月驀然間冷汗涔涔,感覺這個人好可怕,連神秘如容燁,諱莫如深的鳳傾玥,韜光養晦的鳳傾璃,抑或者是笑面虎孝仁帝,以及這皇城中其他人。所有人加起來都沒這個人讓她感覺到害怕,甚至是驚恐。
他到底是誰?他又知道了什麼?那樣一局棋,他——
他給自己設定了一場幻滅的陷阱,只待自己一步步跳入。他正等在洞口,俯身微笑而望,笑意裡森寒又冷漠。
夜風冷冷的吹過來,她突然打了個寒顫。鳳傾璃感覺到了,關心道:“娘子,你怎麼了?”
“沒事。”
秋明月突然又想到,平安侯那般輕輕巧巧的擺了那樣一副寓意深厚的棋,鳳傾璃是否已經看清?所以,在當天宇文溪捧起那盤棋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是否已經洞察一切?
這樣想著,她神色便有些恍惚起來。心裡頭壓抑堆積的那些事似開啟了一條口子,洪水傾覆而下,幾乎湮滅了她所有的思維理智。
鳳傾玥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複雜,隱隱還透著幾分悲涼。
“明月姐姐,你怎麼了?”
宇文溪走過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
秋明月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神智卻是已經恢復完全。
“那你怎麼神不守舍的?”宇文溪明顯不信,“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秋明月鳳眸已經恢復了清明,清波流轉,晃動著夜風下搖曳的宮燈,竟然有一種妖冶的美。
“我在想,你真倒黴。”
宇文溪一愣,怎麼又跟她扯上關係了?
秋明月嘆息一聲,語氣不無悲憫。
“有那麼一個爹,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安然無恙到今天的。哎~果真是老狐狸一隻啊。只不過我很奇怪,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女,你怎麼沒繼承你爹的狐狸本質,長成一個小狐狸?”
宇文溪瞪大眼睛,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旁邊,宇文硯已經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
宇文溪回頭就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宇文硯實在是忍不住,見宇文溪臉色越來越黑,他才勉強止住笑。
“沒沒什麼。”
他咳嗽兩句,又對秋明月道:“表嫂,我真是佩服你啊,呵呵,你說得沒錯,我爹他就是個老狐狸。”他嬉皮笑臉的,還衝眨了眨眼,一臉的玩世不恭。
“不過如果這話你能當著我爹的面面不改色的說出來,我就對你心服口服了。”
秋明月斜睨他一眼,對他的稱呼不置可否。
“敢情你現在對我口服心不服?”
宇文硯臉上笑意僵住,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兩聲。
“表嫂,你絕對誤會了,我”
鳳傾璃忽然將目光落在他身後,“許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什麼?天”
宇文硯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回頭。卻見身後空空如也,除了門口立著的石獅子在冷風裡張大血盆大口,哪有半個人影?他立即意識到上當了,板著臉回頭。卻見那對無良夫妻已經走遠了。
啪—
肩膀上一重。
他回頭,對上宇文溪幸災樂禍的笑臉。
“怎麼樣,現在嚐到吃癟的味道了吧?”
宇文硯黑著一張臉,“宇文溪,我可是你親哥哥,有你這麼對自己哥哥說話的嗎?”
宇文溪不屑的冷哼一聲,“剛才你嘲笑我的時候可沒想到我是你親妹妹。”
宇文硯又開始不自在的輕咳,眼神亂瞟,就是不看宇文溪,半晌嘻嘻笑道:“溪溪,我怎麼可能嘲笑你呢?你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我——”
“行了,別給我油嘴滑舌的。”
宇文溪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抱著胸很是驕傲道:“剛才你看到了吧,明月姐姐可是站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