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即便是身在沙漠荒野裡,也忍不住生出尋找綠洲的希望來。
這樣的女子,難怪璃兒會喜歡。
他突然笑了笑,輕聲道:“回去再說吧。”
秋明月怔了一下,默默點頭。
馬車很快回到了榮親王府,秋明月先讓醉文會到桐君閣把自己以前配好的藥丸拿過來給榮親王服下。幾人才來到了書,榮親王吩咐人在外面守著,不準任何人打擾。
剛一坐下來,榮太妃就開口了。
“那簪子裡面的麝香是你放進去的?”
“是。”
到了此刻,秋明月也不再隱瞞。榮親王出宮的時候,皇后就已經將那梅花簪的事情告訴了他,所以他並不意外,只是奇怪秋明月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陷害堇側妃?”
他沒有生氣,在他印象當中,這個兒媳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更不會平白無故去陷害他人。她做的事,似乎都和璃兒有關。
秋明月抿著唇,眼神有些冷。
“她曾給子靖下毒。”
榮親王眼神眯了起來,榮太妃卻沒有什麼表情。
“為了陷害她,不惜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虧你還是醫者,不知道女人不能用麝香嗎?”或許是習慣,榮太妃面對秋明月的時候,語氣還是不自覺的冷漠和厭惡。仔細一聽,卻還有一絲壓抑的不自然和關切。
秋明月心中微暖,又有些淡淡的疼。榮太妃其實是很關心鳳傾璃的,只不過為了保護他,才刻意裝作刻薄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面對鳳傾璃的時候,說話的方式和行為舉止都已經定型了,那幾乎成為了她的本能,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改過來的。
“祖母放心,那簪子事先就被我拆卸過,而且我平時一般都不會戴。那些麝香,也是之前放的,後來我又將那簪子重新粘制。裝上麝香後,今日還是第一次戴。”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身上隨時隨地都佩戴著解各類毒藥和異香的解藥。所以那些麝香對我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自從姬敏慧給她下媚藥過後,她就有了這個習慣。那一次被燕居下藥得逞,也不過是因為醉情藥效太烈,根本沒有解藥。她身上的解藥,也只是延緩了毒性的發作而已。否者,她根本就等不到鳳傾璃來救她。
深吸一口氣,她抬頭看著榮親王。
“父王,也許您覺得我狠毒狹隘,瑕疵必報,但是我不後悔那麼做。”
她頓了頓,聲音開始放輕放緩。
“這些年,您雖然一直護著他,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們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他不想讓您為難,所以處處忍讓。雖然他沒有告訴過她們是怎麼害他的,但是”她嘴角牽起一絲苦笑,“父王,您知道,我本來只是一個庶女,我娘曾經是外室。您大概不知道,從前我和母親弟弟生活在揚州,那個時候,父親的原配妻子就容不得我娘。我娘在我之前有過一個孩子,還未出生就被林氏害死了。”
榮親王目光震動,便是榮太妃也有些訝異。
秋明月聲音平靜,然而手指卻慢慢收緊。
“就連我娘也差點被她毒死,若非我自幼習得一身醫術,只怕我娘早就死了,我和弟弟也會被她害死。”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揚州距離京城那麼遠,她都能將手伸得那麼長。更何況是同一屋簷下?我娘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外室,對林氏根本構不成威脅,她卻依舊容不下我娘。秋家雖然是世族,但也比不上皇家富貴,更沒有什麼爵位繼承的矛盾。就這樣,她還是要派人刺殺我弟弟。您說,子靖身在那樣的位置,那些人能放過他麼?”
她又看向沉默的榮太妃,“祖母,雖然我知道這些話會戳中您的傷疤,但是我還是要說。”
她抿著唇,一字一句道:“您是從皇宮裡出來的,女人的爭鬥最為激烈,甚至不下於戰場。我聽到您和太后的對話,或者還有好多事我不知道,那是您艱難困苦的半生,是宮廷權謀傾軋的血淚半生。”
榮太妃別過了頭,眼神裡隱隱水光。
秋明月也低下頭,“您也知道,除了王妃,這府裡沒其他人知道子靖的身世。出於利益碰撞,她們如何不為自己打算?沒錯,堇側妃沒有兒子。但是她還年輕不是麼?父王您可能不知道女人的虛榮心有多重。其實女人有時候和男人一樣貪婪,一樣有蓬勃的野心。她能有女兒,那麼為什麼不能期待有兒子?更何況,以前子靖還是”
‘殘疾’兩個字她始終說不出來。
“父王,我嫁給子靖開始,我就明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