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宮瞧瞧。”
太妃伸出的手一頓,而後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秋明月眼波一轉,將那簪子交給了皇后。
皇后接過來打量半晌,唇邊溢位一絲笑意。
“的確是精緻呢,本宮瞧著就喜愛得很。”
秋明月剛準備說什麼,皇后卻呀了一聲,伴隨著輕微的脆響,響徹大殿。
“怎麼了?”
太后皺了皺眉,皇后卻看著自己的手,那梅花簪如今已經不是一隻完好無損的簪子了,簪身還好好的,依舊光潔明亮,然而頭部的梅花卻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隙,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秋明月短促的啊了一聲,隨即閉上嘴巴,眼神裡卻有遺憾之色。
太妃說了一句,“靜月軒的東西也不過如此,這麼輕易的就壞了,這簪子戴著不吉利,還是扔了吧。”
秋明月正準備點頭答應,皇后卻眉頭擰緊。
“這簪子有問題。”
“什麼?”
秋明月瞪大了眼睛,“有問題?”
皇后卻已經拿著簪子走向太后,“母后,您問問,臣妾覺得這味道似乎有異。”
太后挑了挑眉,已經聞到那斷裂處有淡淡的香味傳開,那味道
她臉色立即就變了,皇后已經將那赤金梅花給扳斷,卻見那簪子居然是空心的。太后臉色更沉,接過了那簪子,將開口處傾斜抵在手心,立即倒出了一些粉末狀的砂礫。方才那香味,便是由此而來。太后已經知道這香味是什麼,抬頭去看秋明月,見她剎那間臉色雪白,眼神睜大,明顯已經聞到那股香味,並且猜到了是什麼。
想來也是,她自己本來就是醫者,這味道如此濃郁,如果這還聞不出來的話,也未免太過做作了。
秋明月精通藥理,卻如何猜測得到一隻小小的金簪居然內有乾坤?
太后嘆了口氣,怪不得她這麼久都沒有身孕。
“這簪子你天天佩戴?”
秋明月似乎受到了驚嚇,此刻方才回神,聲音卻仍舊還有些顫顫的。
“沒。我不太喜歡這些金銀飾物,平時也極少佩戴,只是這簪子是堇側妃贈送,我出門的時候,大多都會佩戴。平時在府裡,都是放在梳妝盒裡鎖起來的。”她眼神中已經蒙上了一層白霧,眼睫顫抖,唇色發白,聲音也弱弱的,甚為可憐。
“皇祖母,那香料可是可是麝香?”
說出最後兩個字,她似乎渾身失去了力氣般,癱軟在椅子上,面色發白,眼神卻仍舊還有一絲茫然跟希冀。
一看她這個樣子,便是不知情的。
太后原本有些懷疑此番是她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將遲遲不孕一事推託他人進而延緩自己給鳳傾璃納側妃的安排。然而看她這摸樣,卻又實在不像是做戲。況且她自己都身為大夫,知道麝香對女人的身體傷害有多大。作為女人,誰能那麼狠心的為了陷害她人而冒讓自己有可能懷不上孩子的危險?
更何況,還只是一個側妃,還不是她丈夫的側妃。一個,對她根本沒威脅的側妃而已。
榮太妃臉色有些沉,她看著身邊的秋明月,眼神有冷意掠過,然而也有些疑惑。她自然是知道秋明月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但是要說堇側妃有這般深的心機,她絕對不信。秋明月這個人,雖然看著溫順無害,但是以她多年經驗,自然看出這個小女孩兒不簡單。心思細膩,且聰明絕頂,敢為天下人不敢為之事,且嫉惡如仇。未達目的,幾乎可以不擇手段。
但如果給自己下麝香,這種事情她相信秋明月不會做。而且那簪子裡面的麝香太多,如果有身孕的人戴著,她敢保證不出一個月必定小產。便是正常人戴上幾個月,只怕也會絕育。秋明月不會這麼愚蠢。
那麼這梅花簪子是怎麼回事?
太后不說話,皇后卻已經坐了下來,神色有些凝重。
“明月,這簪子可有他人動過?”
秋明月茫然的搖頭,“那是堇側母妃送我的,我一直都是小心收藏著的,除了我自己,沒人打得開那梳妝盒的。”她說到這裡,身子越發顫抖,眼中瀰漫的水霧也快要凝聚成淚珠滑落臉龐,看著越發楚楚可憐。
“是麝香,對不對?”
皇后垂下眼,似乎不忍心告訴她。
殿內氣氛沉寂,宮女都站在兩側,低著頭,默不作聲。至於秋明月和太妃的丫鬟,已經在踏入金鳳宮的時候就等在門外,不經傳召,不得入內。
“來人,宣太醫。”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