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掌控了先機。
剛準備開口,卻不防身邊一直靜默的皇后淡淡笑了笑。
“國師說的是,只是年輕人嘛,少年輕狂為情所苦很正常。本宮這個侄兒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一旦認定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姐姐和姐夫雖然心焦,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由著他去。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他自己就想通了呢?”
她笑意溫婉,語氣也帶著笑意,對上國師的眼睛也並沒有任何的畏懼或者逃避,一國之母的威儀和高貴體現得淋漓盡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可靠,但婚姻之事,若能兩情相悅,如璃兒和明月那般,豈非更加皆大歡喜?聽國師方才之言,也是性情之人。畢竟,誰都有年輕的時候。”
她說到此,眼神裡慢慢的浸潤了一絲感慨。
“國師大才,想必也是懂得這‘情’之一字的。不可求,便不可得。求,也不一定得。國師認為,本宮說得對嗎?”
第七十四章 羞辱公主,愛之真諦
話音落下,殿內又是一陣寂靜。
秋明月揚眉,覺得皇后說話真的很有水平,一番話可是寓意深厚啊。既委婉的阻止了國師對鳳傾玥的步步緊逼,又暗示了端木清自己和鳳傾玥夫妻情深恩愛不悔,讓她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端木清顯然也聽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臉色更是沉入死水,目光清凌凌的盯著秋明月,彷彿要從她臉上挖出一個洞來。
秋明月沒心思理會她,只是聽出皇后的語氣裡有幾分悵惘和懷念,大抵是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少女情懷,最後又無奈入這深宮重圍,心裡說不出的悲涼和落寞。
不可求,不可得。求,也未必得。
皇后當年想必也是滲透了這個道理,所以才義無反顧的進了宮吧。
孝仁帝眯了眯眼,看了眼皇后,神色有些冷,又有些恍惚。
秋明月看向鎮南王夫婦,見二人一個沉默一個低頭黯然。許多年前的糾葛,像埋在迷霧後的湖泊,泛著皚皚白霧。今日被皇后這番話撩起了心湖的波瀾,再也無法平靜。
國師也沉默了,戴著面具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此刻她渾身上下籠罩著似冷似寒的霧氣,如水中望月鏡中觀花,輕輕一觸便破碎成冰。
良久,她忽然笑了。
“皇后金玉良言,本座今日算是受教了。”
皇后恍惚也只是剎那,很快就恢復了從容。
“國師謬讚。”
長期處在上位的人,言行舉止都有特定的意義,隨便一句話,看似平常,實則博大精深。兩國出於上位階層的人,短短几句對話,自然也是意味深長。
國師轉過眼,低頭看著杯中薄酒,聲音似帶著幾分笑意。
“本座原本還想著,鎮南王世子如今還未娶妻,大抵是眼光太高,在大昭尋不到心中所想之人。我西戎女子個個美麗奔放,才貌雙全則不在少數。如世子這般出塵之人,應是無數女兒夢中良婿。不想世子如此對昔日戀人如此情深意重,本座倒是小人了,世子莫怪。本座自飲一杯,當做賠禮。”
她伸出手,手上也戴著黑色的手套,看不出肌膚紋理,看不出瘦弱大小,也斷絕了他人從骨骼當中辨別男女的資訊。
秋明月揚眉,她還真是小心翼翼。不過這話說得那才叫一個絕呢,明明是暗諷大昭女子個個不堪大才,都是一群花瓶,不若西戎女子豪放。激起了眾怒以後,卻又適時的表達一番歉意。堂堂西戎國師,在西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給鳳傾玥陪酒道歉,可謂是給了他萬分面子。就連孝仁帝,也沒有得到這個殊榮。
三國皇族在此,又是太后壽宴,西戎國師這番話,這番舉動,無意於在給孝仁帝添堵。
孝仁帝臉色果然沉了下來,看向鎮南王府那一桌,眼底晃過明顯的殺意。
皇后面色一冷,忽然端起酒杯站了起來。這個雍容華貴的一國之母,這個一直都從容不迫波瀾不驚的皇后,突如其來的舉動,倒真是讓人意外而震驚。
只見她站起來,卻又突然微微一笑。
“國師言重了。玥兒性子內斂,不善表達。我大昭秉承女子以德為美,兼併德容工言,視為女子典範。當然,比起西戎,大抵是要溫柔而溫馴一些,卻也不乏才貌雙全之輩。”
她一笑,聲音忽然提高。
“久聞西戎大多貴族女子自幼習武,不太演習書中之賦,是以性格稍微豪爽一些。與我大昭女子雖然背道而馳,卻也是各有千秋。”
她又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