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主意的,便也預設了。
綠鳶得了命令,點頭應了聲便走了出去。
秋明瑞這才上前關切道:“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秋明月目光落到弟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容顏上,淡漠的眼眸劃過柔軟之色。她摸了摸秋明瑞的頭,道:“姐姐沒事,只是坐了太久的馬車,有些累了。”
她心中微微嘆息,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城市裡到處都是轎車,哪裡還有這種古老又遲鈍的交通工具?看來她改日還是得去學學騎馬。
秋明瑞立刻便道:“那姐姐你就先休息休息吧。”
“嗯。”秋明月重新闔上眸子,心中長長一嘆。
一年前,她穿越到這個類似中國古代的朝代,大昭國。這是個封建等級制度森嚴的國家,對女子諸多苛刻。而她的身份,更是尷尬。說起來她的父親是朝中二品大員刑部尚書,而她的祖父更是聖上之師,如今龍淵閣大學士。然,她的母親,卻是罪臣之女。按照大昭國制度,朝中大員不可私納罪臣之女,輕者罷免官職,重者發配邊疆。所以,她那原本容貌秀麗才德兼備的母親,生生淪落為外室,連個小妾都不如的外室。連帶著她和弟弟,都成了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一月前,外祖父冤屈得以昭雪,她的父親便遣人到揚州來接她們母子三人回京。
其實秋明月是不願意回那個大家庭的,自古豪門大院裡腌臢事兒多,爭鬥可謂激烈。母親性子柔弱不爭,在群虎環視的秋府,如何能有一己安生之地?然,生於這個時代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卻牢牢禁錮了母親。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三從四德。是以即便本是出身大家閨秀的母親,不得不委曲求全成為父親的妾室之一。
而那個陌生的秋府,還有個頗有身家背景的秋大夫人,林氏。
不光如是,整個秋府上至老太爺老太君,下到丫鬟小廝,中間還有幾位老爺太太各位兄弟姐妹,總共幾百人口,人多口雜,關係複雜牽連。她們常年居住在揚州,對京城裡的情況一概不知,如何面對未知的危險?
秋明月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也不是遇到困難就逃避的人。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太累。
馬車緩緩向前,透過不時被風吹起的窗簾看到窗外景色如迷,嫣紅映染,她微嘆一聲。罷了,既是躲不掉,便以平常心面對吧。
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停在了山腳下。一路上顛簸,秋明月迫不急待的就掀了窗簾,毫無大家風範的跳下了馬車,拍著胸口,長長舒了口氣。
綠鳶站在車門前,一隻手維持著掀開車簾的姿勢,一隻手伸在半空似想扶什麼人下來。眼前白影一晃,她伸出的手落在半空中,眼眸錯愕的對上同樣一手按著車沿頂部面色詫異準備下車的沈氏。
趕車的小廝早已瞪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跳下馬車的秋明月。
半晌,沈氏才回過神來,輕斥一聲。
“明月,你”
“娘,這是在外面,用不著那些個禮教來約束女兒吧。就快要到京城了,秋家禮儀嚴謹,規矩又多。女兒可就只有這會兒子才有那麼點自由了,你連這也要剝奪嗎?”秋明月回過頭來,無奈的對上母親略微苛責的眼神,淡淡道。
沈氏一噎,想到女兒跟著她這麼多年受盡了嘲笑白眼,不覺眼眶一紅,便要落下淚來。
秋明月自來到這古代便被那些個勞什子禮儀德容約束著,秋家又是大家族,那規矩多了去了,以後哪裡還能有半點自由啊。她方才那說那番話也不過想最後隨心所欲一次,卻不想又觸動了沈氏心口的傷疤。這會兒見沈氏又要哭了,她忙走過去。
“娘,你別傷心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娘一直將她當做大家閨秀來教養,就是為了有一天入了秋家不會被人給嫌棄。
沈氏本來正愧疚,見女兒反倒來安慰她,更是覺得心痛。她反手握著秋明月的手,眼眶紅紅的。
“月兒,娘讓你受苦了。”
秋明月聽得心中一酸,安慰道:“娘,你別這麼說,月兒不苦。”這話倒是出自真心,前世,父母早早的就離開了她。是年老的爺爺一手將她養大,給予了她所有的疼愛。穿越到古代,沈氏對她的疼愛讓她想到現代去世的爺爺,不由得眼眶也紅了紅。怕沈氏觸動情腸,她忙別過了臉去。
秋明瑞人小,可古代的孩子都早熟,且這一年在秋明月的教導下,更是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見孃親和姐姐都一臉感傷的樣子,他心頭也難受,悶著聲不說話。
秋明月卻是轉身,看著蔥鬱樹木隱隱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