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谷寒,在外院伺候。”谷寒很聰明的自報家門。
老太君點點頭,“你先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管事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上吊自盡了呢?”
谷寒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二夫人在午睡,浣衣房的一個叫半雲的丫鬟匆匆而來,說王管事上吊自盡了。二夫人也嚇了一跳,帶著人去了浣衣房。然後讓奴婢到壽安院去稟報太君您,奴婢到了壽安院後才知道太君到五小姐這兒來,這才過來。”
老太君站起來,對大老爺說了一句。
“這後院的事你不便插手,都交給我來處理吧。”
大老爺也知道這內院女人的事兒,他確實不好插手。便道:“娘,這事兒有些蹊蹺,得好好查查。那王婆子的屍體也得好好檢查檢查,不能錯過絲毫蛛絲馬跡。哼,我看這些人膽子倒是大了,一天都不得安生。”
老太君道:“這個我有分寸。”她看了看秋明月,又對身邊的沈氏柔聲道:“明月這手短時間內怕是好不了,鎮南王府的賞花宴就快到了。鎮南王妃可是點名讓明月去的。所以這幾天內,至少得讓明月手上的傷口結痂。暫時祛除不了疤痕的話,也只能這樣的。”
沈氏躬身應了,“是。”
大老爺道:“娘,不是說水鏡坊的玫瑰玉露液可以祛除疤痕麼?明月這樣去鎮南王妃,讓鎮南王妃看見了,怕是會不高興。您還是差人去水鏡坊問一問吧,如果有,就買一瓶回來。”
“這個我知道。”老太君說道:“放心吧,我會差人去買的。”
大夫人在一邊忍不住開口說道:“娘,您不是一向提倡節約嗎?聽說那水鏡坊便是最普通的胭脂水粉,也比市場價要高好幾倍。那玫瑰玉露液更是有價無市,只怕千金難買呢。”她就是看不慣老太君那麼寵愛秋明月。
大老爺立刻冷下臉色,秋明月卻接過話來。
“母親說的對。祖母,不過是一點皮外傷罷了,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
老太君卻道:“女孩子可不止容貌不能有絲毫損耗,便是手,也該白玉無瑕。”
秋明月不說話了。大夫人狠狠的別過頭,卻不敢再觸怒大老爺。
老太君扶著韓嬤嬤的手,“走吧,過去看看。”她走過大老爺身邊的時候,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了一句,“有些事,要三十而後行,切不可衝動為之。”
老太君帶著一幫人出去了,大老爺在背後拱了拱手,“娘,您慢走。”
大夫人回過頭來想對大老爺說什麼,大老爺卻抬頭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還嫌在這兒不夠丟人?當真要我寫休書把你潛回孃家去?”方才老太君對他說的那句話,他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林氏如今還休不得,否則太師府那邊肯定會鬧上門來。寵妾滅妻的罪名一旦扣下來,不但他的官途會受挫,日後便是想提沈氏為平妻都不可能了。
大夫人訕訕的閉了嘴,復又瞪著仍舊跪在地上的小翠,恨恨磨牙。還是不甘心,“老爺,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丫鬟?”
大老爺坐下來,淡淡掃了她一眼。
“衝撞主子,又間接惹出這許多事來。你掌家那麼多年,還不清楚家規家法?”
大夫人表情有些不自然,“老爺,小翠也不是故意的。”
“她要是故意的,我就砍了她的手。”大老爺這話說得波瀾不驚,大夫人卻聽得脊背一涼,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縮了縮,好似大老爺要砍的是她的手一樣。
“那麼老爺你是打算”
大老爺想了先,最後問秋明月。
“明月,你說,要怎麼處罰這個大膽的丫鬟?”
秋明月還沒說話,秋明玉就心急的走出來,反對道:“不行,我的丫鬟,憑什麼讓她處置?”其實一個三等丫鬟而已,是死是活,她也不關心。但是如果自己的丫鬟被秋明月給處置了,豈不是代表自己在秋明月面前又矮了一截?秋明玉最討厭秋明月,自然是不甘在她面前吃虧的。
“便是要打要殺,也只能我做主。況且,之前她的丫鬟也有錯啊。既然她已經回來了,那為什麼那幾個丫鬟卻說沒看見?莫非她會飛天遁地不成?”
大老爺又要發怒,秋明月卻止住了他。
“三姐說得對,你的丫鬟,做妹妹的,是不該越權處置。”
秋明玉冷哼一聲,不屑的看她一眼。
“虧得你有這個自知之明。”
大老爺卻忍不住呵斥,“明月動不得你大丫鬟,那你之前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