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外面那些個混很狼狽的丫鬟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就有權利私自對明月屋裡的丫鬟用刑?你才多大?十四歲,怎麼就這麼狠毒?”
秋明玉被大老爺罵得眼眶以及就紅了,“不過是處置了幾個丫鬟,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嫡女,她不過是一個庶女,她憑什麼處置我的丫鬟?自古嫡庶尊卑,長幼分明。我便是處置她幾個不聽話的丫鬟,也是理所應當。”秋明玉一向跋扈慣了,有的時候甚至比大夫人更甚一籌。臉皮厚起來,跟城牆又得一拼。
反正就一句話,凡是她想要的,她認為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她就該高高在上俯視別人,別人就該卑賤如泥任她欺壓凌辱。無論有過多少次教訓,有些人就是記吃不記打。就比如本來就不聰明且衝動的秋明玉,更是無所顧忌。
大夫人雖然心裡也覺得秋明玉說得不錯,但是看大老爺越來越沉的臉色,她還是連忙拉過了秋明玉。
“老爺,為了一個丫鬟,讓你和明玉父女失和,不值得。”她頓了頓,“我看這樣吧,念她還未鑄成什麼大錯,就把她貶去浣衣房吧。正好,那王管事不是死了麼?浣衣房的人肯定都人心惶惶,只怕做事也懈怠起來。就讓她到那去吧,好好磨礪磨礪性子。”
大老爺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而是望向秋明月。
“明月,你認為呢?”
秋明月道:“爹是讓我做主?”
大老爺點點頭,“嗯。”
秋明月想了想,抬頭喚道:“綠鳶,去把雪巧她們叫進來。”
綠鳶知道她要做什麼,福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綠鳶進來了,身後跟著夏桐雪巧她們。一個個身上還帶著傷,連衣服都沒有換下來。
大老爺皺了皺眉,目光看向大夫人,又多了幾分冷意。大夫人表情有些訕訕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秋明月看著跪著的一群人,顰眉道:“為什麼不上藥?”
幾人都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跪著。
秋明月把目光投向孫嬤嬤,孫嬤嬤道:“夫人震怒,責罰奴婢等人,奴婢不敢違逆。”
大夫人臉色一僵,又是一怒。
大老爺輕哼一聲,她便嫣了下去,
大老爺回過頭來,“剛剛是誰說沒看到明月回來的?”
雪巧顫了顫,臉色蒼白,身子也瑟瑟發抖,眼神明顯的害怕。南海和冰陽也低著頭,暗自怨怪雪巧把她們拖下水,卻萬千忘記了,之前自己的齷齪心思。
幾人都不說話,大老爺也不著急,端了茶杯,輕呷一口,慢條斯理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啞巴了?”他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沒用的丫鬟,留著做什麼,打發出府去吧,省得礙眼。”
“不要,老爺。”
雪巧立即抬頭驚慌的叫了一聲,而這一抬頭,她便怔了怔。
夜色漸暗,屋內卻是寬敞明亮,燭火微微,竟奇異的烤熱了冰涼的空氣。鼻息間,似乎還縈繞著花香的味道。不,不是花香。是茶,是花茶。那茶香味道偏淡,卻絲絲縷縷沁人心脾。特別是那人喝茶的動作,優雅至極。淺色的衣衫在燭光中暈出絲質的柔滑色澤,袖口有云紋繡痕,腰間只垂釣著一枚淡綠色的玉佩,玉佩下一截淡黃色的流蘇垂下,落在衣襬上,與石青色團花紋暗紋相映成畫。
只是再華麗的裝束,卻也不及那人精明銳利的眼偶爾流瀉出似皎月的溫柔。
雪巧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本就紅腫的臉更是因為害羞嬌怯而紅得出奇。
她本是青春少女,懷著一顆懵懂情懷。因自己出身經歷,只得做了丫鬟。而一個丫鬟,最好的結局,莫過於熬到一等丫鬟,然後跟著主子陪嫁,日後做姨娘。既然都是姨娘,為什麼不早點為自己打算呢?五小姐現在才十三歲,要嫁人至少還得等一兩年。而自己,已經二八年華。女子的容顏最是經不起歲月的磨礪與揮霍。所以,如果現在就有一條好的出路,自己為何不選?
她在雪月閣也不過是個二等丫鬟,平時根本連踏出這雪月閣的機會都少得可憐,自是沒有見過府中男子的。其實剛才大老爺進來的時候,她也是匆匆見了一面。只不過大老爺來得及,她們一驚之下就光顧著行禮了。況且作為丫鬟,是不能直視主子的。再說了,大老爺旁邊還跟著豔麗無匹的沈氏,誰能比擬其一分芳華?
然而此刻,她不過偶然一抬頭,便看見了大老爺。那般丰神俊美的男子,絲毫不顯老態,最是容易讓十五六歲的少女動心。雪巧自認為自己姿色不錯,至少當個姨娘還是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