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懦弱。
從離開大昭,離開那人的庇護,一步步走到今天,她想方設法的瞞著自己懷孕的事實。在孤立無援下,甚至不惜利用司徒睿對她的感情。她不想要什麼皇權江山,也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然而很多事情不是她不想不願就可以逃脫得了的,他們都要逼她。
穿越是因,利用是謀,結果也是做他人的傀儡。
她憑什麼要甘心被人這樣利用?憑什麼要被人踐踏至泥?
一開始算計她利用她教她武功的師父是她的外祖母,對她心懷愧疚盡力彌補恩重倍至的父皇到最後要殺她的孩子。
沒有人想過,她只是一個女人,同樣也有脆弱也有無助的女人。她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那麼萬能,她也會哭也會痛,也會生不如死
她在黑暗裡舉起自己的手,想起方才就是這雙手,將那些毒藥一口一口的送入她親生父親的口中,就是這雙手,將今夜這血火刀槍玩弄於股掌之中,將數萬人的性命盡數收割。
曾經這雙手是用來泡茶題詩的,是用來執棋繪丹青的
然而今日,卻已經染了用不可洗清的血腥和罪孽。
她閉上眼,就會想起端木老皇帝死不瞑目的眼睛。就像地獄幽靈一般,如影隨形的纏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弒父殺君的罪名,誰說她不在意?她靈魂來自現代不錯,然而這幾年,早就和這具身體融為一體,不容分割。她身體裡流淌的血是端木皇族的,她的身體擺脫不了因血緣牽扯的親情恩怨。從小失去父母的她,終歸是渴望親情的。從前沈氏對她的好讓她覺得溫暖,銘記於心。端木老皇對她真心寵愛她不是沒有感覺,然而就是因為這所謂的父愛,險些讓她放下戒備,害死自己的孩子。
她淚眼朦朧,神智卻愈發的清醒。開始想,當初自己為什麼要給鳳傾璃留下那一句話?對他有留戀不錯,她愛上他也是事實。怨他欺騙自己,也有。然而當知道自己懷孕了,她卻下意識的想讓他知道。心中有恨有不甘,她終有一天要回去。必須回去——
或者只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也或許
罷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呢?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嗎?
剛才說安溪惡化,她的確有故意的成分。但是話出口後,突然又覺得毫無意義。她和鳳傾玥一開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當初青春年少情竇初開對他動心,卻因他的疏離高潔而望而卻步駐足不前。想來當初還好她及時回頭,或者,是鳳傾璃及時救了她。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