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如今讓她見著自個兒的生身之父死了,大抵她還是傷心的。便對司徒睿道:“殿下受了驚,你帶她回去。”
“是。”
司徒睿點了秋明月的昏睡穴,然後以寬大披風護著將她橫抱起來,轉身躲過了燕居的目光。燕居此刻正心亂,想著今夜的事有些古怪,倒是沒有多想他為何要以披風把秋明月的身子遮住。只是覺得大抵怕她受了寒氣吧,那丫頭自小就怕冷,便也沒有多關注。
“把這裡收拾乾淨。”
她吩咐著。
“是。”
宮女們連忙站起來,將刺客的屍首清理。
燕居又詢問今夜之事,沒得到什麼資訊。這帝寢殿所有暗衛早就死光了,不然她也不至於查不到任何事。想起門外還跪了一群人,她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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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睿抱著秋明月來到靜曦宮,立刻就解了她的昏睡穴。紅萼和綠鳶退到外面去了,寢殿內,孫嬤嬤被點了穴道躺在秋明月床上。
秋明月手指一動,立刻解了她的穴。
孫嬤嬤翻身跪在地上,“殿下!”
秋明月冷冷看著她,“本宮沒能讓你如願給國師報信,你可怨我?”
孫嬤嬤額頭有汗水涔涔冒出,“老奴”
她突然駭然的瞪大眼睛。
秋明月已經坐了下來,並沒有刻意收攏衣袍,凸出的肚子就這樣暴露在孫嬤嬤眼中。
“殿下,你—”
“如你所見,本宮已有身孕近五個月。”
秋明月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下,震得孫嬤嬤差點倒地。
司徒睿站在秋明月身邊,那個角度卻剛好可以在孫嬤嬤想要逃走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堵住她的去路。
“五個月?”
孫嬤嬤臉色發白,而後好似明白了什麼。
“難怪您這段時間不愛喝茶,難怪從前最討厭穿那些華服的您天天穿著皇太女的宮服。原來,您是故意的”她忽然渾身發抖,“國師”
“她當然不知道。”
秋明月冷冷看著她,“事到如今我也知道瞞不住了,你好歹是本宮的奶孃。如今本宮就問你一句話,你若還認我這個主子,那麼過往的事情咱們既往不咎。如果你覺得你的主子只有國師,那麼本宮也不介意多費點口舌對國師解釋你是怎麼死的。”
司徒睿已經蓄勢待發,一旦孫嬤嬤有任何異動,就殺人滅口。
反正今夜叛亂髮生以後,各個宮殿的暗衛就已經出動對付那些刺客了,如今還沒有各就各位。此刻殺人滅口,是最合適的時機。
孫嬤嬤白這一張臉,“殿下,您腹中懷著的可是大昭太子的骨肉?”
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實,孫嬤嬤仍舊還要問一問。
“自然。”秋明月瞧著紅木桌,“除了他還能有誰?”
孫嬤嬤低下了頭,低低道:“國師不會允許殿下生下這個孩子的。”
“我的孩子。”秋明月手指把玩著一縷髮絲,眼神清冷如月。
“豈能由旁人置喙?”她目光低垂,冷冷的,帶著點殺氣的看著孫嬤嬤。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誰也別想動我的孩子。”
“可是”
孫嬤嬤抬起頭,面色蒼白似雪。
“如今陛下駕崩了,您馬上要登基為帝,這事兒遲早都要被發現的。除卻國師,還有大臣,殿下”
“不然”秋明月輕飄飄道:“你以為今晚的叛亂又是為何?”
孫嬤嬤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眉目沉靜如畫,眼神卻森冷如冰的少女,她忽然覺得,自己從來就不瞭解她。西戎的天下,要變了——
“既是如此,殿下何不殺了老奴?”她苦澀道:“殿下,老奴生來就是西戎皇室暗衛。從前您身邊的冬雪夏荷,她們的武功都是老奴教的。從那時候起,您就對老奴起了戒心。老奴一直奇怪,您為何沒有殺老奴?”
秋明月收回目光,涼薄道:“殺了你她會在我身邊安排其他人,你好歹看著本宮長大,怎麼著也是隔了層肚皮的母女關係。你雖效忠西戎但好歹也對我有幾分感情。如果換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既然如此,我何必多此一舉?”
孫嬤嬤低下頭,“殿下思慮周全,老奴佩服。”
秋明月向後靠了靠,“本來本宮是想殺了你的。不過本宮進宮的第一天,父皇對本宮說了一句話。”
孫嬤嬤抬頭,甚至都沒有發現。平時只稱呼端木皇為陛下的秋明月,今日居然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