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3 / 4)

小說:沉鸞孽 作者:巴喬的中場

。」

「你以龍脈和雲氏做餌,道出真實身份,便該想過父皇會做如此安排。」聶沛涵定定看著鸞夙,想要從她的神情之中尋到一絲安慰,然而那能安慰自己的神情究竟是什麼模樣,聶沛涵卻不曉得。

「眼下我若要拒婚,是不是會一屍兩命?」鸞夙又是一聲苦笑,明知故問地看向聶沛涵。

「未必,」聶沛涵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痛,語氣勉強維持著平靜,「但你或孩子,父皇至多留下一個。」

鸞夙的眼神漸漸變得絕望起來,雙手護著自己的小腹,半晌,才低低道:「我也不知是否該怪你。若不是你強行留下我,我不至於被脅迫嫁給你;可若不是你在統盛帝面前求情,只怕我的孩子,難逃一死。」

日期:2013…12…08 17:50

聶沛涵耳中聽著這番話,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鸞夙。她的姣好面容泛著幽光,絕望丶傷情的神色在燭火下顯出幾許嬌柔沉靜,無端教他覺得現世安穩。

「你變了,」聶沛涵聽到自己如是說,「從前你若是遇到這情況,只怕早就對我破口大罵了,我來時的路上還在想,今日你會如何怨憤我,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冷靜。」

「那是你來得晚了,我等了太久,已惱不起來了。」鸞夙自嘲地哂笑一聲:「大怒傷身,我總要為腹中的孩子著想。」

她總是有法子讓他高興不起來!聶沛涵隱隱感到失望,卻還是存著那微薄的念想:「鸞夙,我很歡喜,你在父皇面前替我解圍。」

鸞夙垂著眸,面上並無一絲波瀾:「我只是為我自己,和我的孩子。」

「我不信,」聶沛涵俯首看著她,逼迫她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你不惜說出自己的身份,甚至還捏造了芸妃的身世,這分明是在幫我你不曉得,那日父皇他得知你是凌芸之後」

「慕王不必再說了。」鸞夙冷淡地打斷他:「倘若你這樣自欺欺人地想,會覺得好受一些,那便如此吧。」

聶沛涵不禁蹙了眉:「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鸞夙,那日你眼裡的擔憂不是假的,我替你和孩子求情,你的動容也不是假的,我能感覺得到。」

「那又如何?」鸞夙仍舊執意否認:「你自己也說了,我是動容。你在統盛帝面前認下這孩子,我是感動,也很感謝,但也僅此而已。如若可能,我還是要回北宣,只可惜如今你與統盛帝都不會輕易放我回去。」

她抬起頭來,盈盈望著那明滅魅惑的身姿,面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光輝:「但凡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若不是擔心路上奔波傷了胎氣,我早就設法逃出去了。」

聶沛涵薄唇緊抿,沉著臉色:「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很善良,斷不會看著我失去一切。即便你否認,我還是相信你心裡有我。」

他想要去觸碰她的手,卻被她敏感地躲過。那伸出一半的寬厚手掌帶著一處細密深透的疤痕,硬生生停在半空之中,刺中了彼此的雙眼。

聶沛涵就這樣盯著自己虎口處的傷疤,仍舊做著最後的掙扎:「鸞夙,你看我們在父皇面前配合多默契。你的一言一行,與我天衣無縫,父皇他信了,我終於扳回一局。這不是造化是什麼?」

說到最後,聶沛涵已有些隱隱的激動:「這一次我沒有向父皇求娶,他卻主動賜了婚,都是註定的。鸞夙,我們都逃不開宿命。」

宿命嗎?鸞夙此時也盯著聶沛涵那個細密的疤痕:「若是註定的宿命,上天便不該教我遇到臣暄。」她從案前起身,似在回憶著什麼:「從前我在聞香苑與臣暄做戲,他曾對我說過一句話」

鸞夙嘴角噙著溫柔的淺笑娓娓道來:「他說,人生如戲,只要心存此念,世間縱有千種曲本丶萬般角色,皆是信手拈來。」

她的笑意越發溫和無害,看在聶沛涵眼中卻引發了他右手虎口的創痛:「在統盛帝面前,我與殿下不過是做了一場戲,各取所需而已。我心中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一切虛妄丶真實,自在吾心。」

此話甫畢,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唯有影影綽綽的燭火在屋內搖曳輕擺,仿若是聶沛涵浮動的殘夢。他看著她,痴迷且清醒。然而那時醉時醒之間,到底還是醉的時候多一些,他便也不想輕易地醒過來。他始終對自己狠不下心。

「鸞夙。」他念著這一個令他沉迷於愛慾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將她環在懷中,彷佛是抱著那一點奢望的心火,想要捂熱自己最蒼涼的靈魂。

聶沛涵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卑微,幾乎要跌落在塵埃之中,有些話便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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