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沛涵瞧著鸞夙微啟的朱唇,微抬的衣袖,亦想起了廣為流傳的那句「絳唇珠袖兩寂寞」。此刻她可覺得寂寞?這一月之中他時常會想,臣暄的確是瞭解她的,至少比自己更瞭解。
那日臣暄走後,他心中原是稍有不甘,然而當鸞夙執起玉簪詢問臣暄的行蹤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不是輸給臣暄比他先到,也不是輸給鸞夙心有所屬,而是輸給對手太過了解女人。一支玉簪,不費吹灰之力勾起了鸞夙的記憶,這樣的手段他想不到。他知道臣暄是故意的。
臣暄的初衷,便是要令鸞夙主動記起遠在北熙的鎮國王世子。鸞夙也的確這樣做了,且還是當著他的面。
日期:2013…10…29 19:26
一支玉簪,輕易滅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微光。
他從不認輸,可於情愛這一局,他不得不輸。
聶沛涵自問是個行動派,既然到了這一步,他便不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凌芸」早晚要娶,龍脈早晚要找,如今藉著這個機會請旨賜婚,再恰當不過。是以他去了京州。
聶沛涵感到自己的右手虎口再次傳來刺痛之感,這樣的感覺他在入京的路上時常會有,所幸疼得並不厲害,他還忍得住。聶沛涵對著鸞夙噙起一絲魅笑:「三日後我去將軍府提親。」
鸞夙被這句話弄得鼻尖一酸,卻也為江卿華而感到歡喜,滋味莫辨笑道:「殿下如今未立正妃,納了這位側妃入府,自當是主事之人。從今往後我可要享福了,芸妹妹體貼細緻,定不會教我住得如此彆扭。」
聶沛涵不由蹙了眉:「我讓你住得彆扭了?」
鸞夙大笑:「可不是嗎!我住在內院之中,下人們皆以為我與殿下關係匪淺,無端壞了我的名聲。這難道不是讓我彆扭?」
日期:2013…10…29 19:30
聶沛涵只覺身體某處傳來前所未有的疼:「是我考慮不周也不能教芸兒誤會了。我這便讓岑江佈置下去,另給你尋一處守衛周全的地方。」
鸞夙點頭微笑:「如此甚好。」
這一個話題說完,兩人又再次陷入沉默之中。鸞夙正覺得氣氛有些窒息,卻聽聶沛涵又問道:「那顆透骨釘還在不在?」
鸞夙一愣:「我丟掉了。」
聶沛涵哂笑出聲,撫著虎口傷處笑道:「丟掉最好,留著也怪滲人。」
既然對方已提了出來,自己若是一意迴避,反倒顯得彆扭了。鸞夙只得關切問道:「殿下的手傷如何了?」
「還好,」聶沛涵一語雙關,「表面瘡口已然結痂,只怕內裡好不透了。」
日期:2013…10…29 19:31
鸞夙聞言垂眸:「誰教殿下當初狠心,將自己扎得這樣深。」
「應是我當初不夠狠心,否則也不會僅扎傷自己。」聶沛涵忽然捏住鸞夙右手,強迫她的手指按在他傷口之上:「鸞夙,這個疤你得記著。」
鸞夙再次感到鼻尖酸澀,想要抽回的右手卻似粘在了聶沛涵虎口之上,她摸著那微微凸起的硬痂,腦中盡是那日自己裙裾上的鮮血,禁不住嘆道:「那天定然是很疼的。」
「疼嗎?」聶沛涵笑得爽利,「心裡疼,故不覺發膚之疼。」
日期:2013…10…29 19:32
鸞夙別過臉去,同時收手:「芸妹妹溫柔賢淑,定能撫慰殿下心中創痛。」
聶沛涵站起身來已有去意:「你說得不錯,心中被人挖掉的空洞,總要有人來填補。芸兒再合適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笑,清清冷冷出了房門。
鸞夙看著聶沛涵的背影,倒是笑了。如此也好,他先她一步做出抉擇,她只需坦然接受,再不必自尋煩惱。
沉丶鸞丶孽,原本就是隻輸不贏的死局。他留給她的這個背影,已是彼此間最好的道別。
(本章完。再次大呼啊,16樓了啊)
日期:2013…10…30 09:14
@遇見你20121001 1550樓 2013…10…29 19:01:23。0
鸞夙太好了,覺得比出秞生動許多,而且這裡的兩個男主比妾心真實些
…
其實出岫更難塑造,如果要突出性格,一個牙尖嘴利就能把鸞夙塑造出來。但是出岫那樣的性格,想要塑造地符合她的出身丶經歷以及後續的發展,是有難度的。我個人這麼認為。
現在很多溫婉的女主,都被認為是沒性格不生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