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嶺狠狠咬牙:「世子說得不錯。」
臣暄滿意地點點頭:「如此,煩請刑部周侍郎辛苦一趟,將他帶下去處置了吧。」
刑部侍郎不過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從前乃是科舉探花出身,並無祖蔭庇護,是以不敢得罪臣暄,忙領命稱是。
日期:2013…08…16 20:19
那劉姓公子此時仍舊捂著額頭,鮮血已滴在衣襟之上。他分明是受人指使,見周建嶺公然矢口否認,亦不敢當眾道破天機,唯有惡狠狠道:「臣暄!你仗著你老子軍功在身,今日公然出手傷人!這筆賬又要如何算?按照我朝律例又當如何處置?」
「我朝律例從未說過打狗有罪,本世子又何罪之有?」只聽臣暄冷冷回道:「鎮國王府打狗,從不看主人。」他朝刑部侍郎擺了擺手:「周侍郎,有勞了。」
刑部侍郎不敢怠慢,忙喚侍從將滿額鮮血的劉姓公子拖了出去。
臣暄看著刑部將人帶了出去,只覺今日戲已唱罷,才徐徐從案前起身,對方藝鐸與園內諸人道:「今日教諸位看笑話了,個別畜生壞了芙蓉園的好情致。小王還是先行告辭,下次若再小聚,藝鐸兄可要察清來人。」言罷他已向諸人抱拳,又特意向周建嶺告了辭,才攜著鸞夙徑直出了芙蓉園。
日期:2013…08…16 20:19
園外鎮國王府的馬車早已侍立良久,見臣暄與鸞夙相攜出來,連忙接過二人上了車輦。待行了一段路程,鸞夙才對臣暄掩面笑問:「今日我這一番表現如何?」
臣暄笑道:「若換做是我,亦難招架。」
「哈!這是誇獎嗎?」鸞夙頗為自得:「可沒辜負了世子大人說我是『伶牙俐齒』呢!」
臣暄無奈地笑了笑,卻是發問:「你那一番『茶事九編』之語,從前怎得未曾聽你提過?」
「即興發揮,我已經忘了。」鸞夙終是顯出虛心神色:「若是再被人問下去,我定會露餡,答不上來。」
臣暄哭笑不得:「我還尋思著改日向你請教請教。」
「俗人多相問,君子意不說。」鸞夙笑笑調侃道。
臣暄聞言,抬手在鸞夙鼻骨上輕刮一下,寵溺嘆道:「夙夙今日該賞。」
「哦?世子欲賞些什麼?」
「先攢著,容我想想。」臣暄抬起垂簾看向車輦之外:「若不出意外,此事明日便會傳入原歧耳中。待我去宮中會了他,再予你一併行賞。」
臣暄說著,面上已露出勝券在握之笑
日期:2013…08…17 20:50
第16章:宮中智鬥
果然不出臣暄所料,他與國舅之子周建嶺為了一個妓女而爭風吃醋之事,終是傳到了北熙武威帝原歧的耳中。臣暄從芙蓉園夜宴歸來的第三日,原歧的傳召旨意便抵達了鎮國王府邸。
當府中管家來聞香苑向臣暄稟報之時,他正在為鸞夙畫著美人圖,甫一聽聞武威帝傳召,只淡淡道:「不急,待我為夙夙作完此畫。」
鸞夙聞言秀眉微蹙:「這世間尚無人敢怠慢帝王,你也不怕原歧惱你?」
臣暄並未即時回話,只耐心描著紙上美人,眼看楚楚動人丶一畫將成,才淡然道:「我欲攜此畫進宮,若不畫完,如何面聖?」他細細勾完衣袂的最後一角,再抬首看了看鸞夙,嘆道:「竟是比真人還要美上幾分。」
鸞夙撇了撇嘴:「沒見過這麼誇自己的。」
「今日不是見到了?」臣暄攬袖停筆,招呼鸞夙前來觀賞,再問:「畫得如何?」
鸞夙有心打擊:「只得我五分神韻。」
「沒見過這麼誇自己的。」這一次輪到臣暄反擊。
鸞夙頓時語塞。
臣暄見狀,這才笑道:「此畫已幹,你替我收著,我去更衣。」
「你便這樣攜畫進宮?也不裝裱一番?」鸞夙指著案上的美人圖,頗為擔心:「原歧暴虐,可會治你無禮之罪?」
臣暄擺了擺手:「如今南熙蠢蠢欲動,他尚且不敢。」言罷又指了指案上的畫:「此畫矜貴,不遇良工; 不言裝褫。」
日期:2013…08…17 20:54
鸞夙沒再多說什麼,呵氣如蘭將臣暄所畫的美人圖吹乾,仔細捲入錦盒之中。須臾,臣暄已換了世子朝服而出,又將冕冠戴上,從鸞夙手中接過錦盒道:「如若我三日未歸,咱們的約定就此作罷。」
鸞夙手中一抖,險將錦盒摔落在地。臣暄眼疾手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