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殺身之禍了。
木強則折,翾兒,這樣的道理你應該知道。
“這麼一來,臣更是有一事不明。”
“說。”
“既然皇上早知道了張之謙的暗中轉投,也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為何還要將守衛鳳寰殿一職交給他?皇上就不怕?”
就不怕宓家人更容易下手了嗎?
“宓功頤可不是藍匹夫,那樣鋒芒畢露,他最擅長笑裡藏刀,陰險狡詐得多,又怎會給自己人找麻煩。鳳寰殿若是在宓夫晏手上除了差池,宓家絕脫不了干係。”
“所以皇上才將此任交由宓夫晏,就是要防著宓家的歹心。皇上思慮周全,微臣佩服。”
步風眠這句可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實意的佩服,若不是真心深情,兩人又怎會這般彼此相護,公仲孜墨又如何能將事情安排得如此周詳,想到了所有人想不到的所有事。
“周全?”公仲孜墨一聲冷笑,“如若真是周全又怎會有今日之事?”
若不是喜桂警覺,她怕早已成了一縷幽魂。想著,公仲孜墨全身猶如冰水澆頭而下,透心刺骨的寒意。
“皇上,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知誰是罪魁禍首,那接下來又當如何?畢竟我們沒有真憑實據,也奈何不了他們。”
公仲孜墨眼中厲光一閃,面上收起剛才柔和的神情,恍若換了個人一般。
“那便將計就計。和仲那邊進展如何?”
“聽聞已是收集了不少證據,再需要半月時間,便可呈交刑部。”
“嗯,一切姑且照舊進行,只叫他們加快點,定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微臣遵命。”
此時殿外打更太監打過三更。
“皇上,時候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
“去吧!”
一日的提心吊膽,步風眠也是累了,總要到了這會兒心才算落回一半。
步風眠走出不過三步,人才到了門邊,又被公仲孜墨叫住了腳。
“風眠”
“皇上還有何吩咐?”步風眠應聲回身,搖晃的燭火映照的公仲孜墨鬆懈後疲憊的臉,有歷盡滄桑的涼意。
“她可是還好?”
不是忘了問,而是不敢問。不見數日,只有他知道思念是怎樣的揪得人心腸寸斷。
“皇后娘娘身體漸好,皇上若是掛心”
步風眠沒有說實話,看著那滄桑的涼意,有心於心不忍。
“我現在不便去看她,否則便是前功盡棄。鳳寰殿的事勞你多費心。”
“微臣定當全力保娘娘鳳體安康。”
公仲孜墨微笑著重重點點頭,然後抬起手,揮了揮衣袖,步風眠才緩緩退出承乾殿,留下他,又是一個獨自對著燭光到天明的夜晚。
雲陽城簡良居
地處雲陽城北的簡良居,外表看上去並不出眾,不過是一間帶著院落的民居,但與雲陽城裡到處可見的茅草屋和小木屋相比,已經是這座城裡最好的房子。而這最好的房子裡住著的自然是這個城裡最尊貴的人,卿染夫人和公仲良譽。
這日的烈日高照,簡良居的屋子後頭有一大片的田園菜地,菜地裡有個穿著粗布麻衣,頭戴草帽的男子正給田裡澆水,汗水溼透的衣背,衣服溼漉漉的貼在身上。再放眼田園,菜地裡枝繁葉茂,一點都看不出雲陽城不毛之地的樣子。
“王爺王爺”
田地裡的人在驚叫聲中淡定地起身抬頭,被擋了一半的陽光灑在他的下顎,仍舊能看清他清秀俊俏的面容。原來那人就是公仲良譽,玥國的譽親王,往時面板白淨如今經過陽光的洗禮,染上一層小麥色,洗去稚氣,多了幾分沉穩。
“何事如此驚慌?當心驚了午睡的母親。”
來報信的小廝驚慌失措,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心知此事若驚動了屋裡的那位更是不得了了。
“說吧,何事?”
公仲良譽接下草帽,用汗巾邊擦著臉上的汗珠,邊朝小廝走過來,晶瑩的汗珠揮灑在天空,泛著金色的光芒。
“才收到國都來的公文,說說”
“說什麼,這般吞吞吐吐的。”
公仲良譽走到樹蔭底下不滿地撇了小廝一眼,很不以為然,這宮裡的事向來與他無關,何事值得小廝這樣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他轉身拾起石桌上茶壺和茶杯,給自己倒上一杯,仰頭喝盡,暑氣散去。
“是是相國府被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