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抄斬了”
滿門抄斬?聽到這四個字,公仲良譽拿著杯子的手明顯地頓了一下,只是一下,仰頭再將茶水喝盡,彷彿那訊息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只淡淡地說了一句。
“此事不準驚動母親,否則嚴懲不貸。”
“要瞞我?你打算要瞞我多久?”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卿染夫人在侍婢的摻扶下出現在院門口處,面上悲憤交加,疾步朝他們走來。
“太妃娘娘,您慢點,當心身子”
“母親,您既是聽見了,兒子自然不必再瞞。”
“啪”卿染用盡力氣甩了公仲良譽一個耳光,清脆淒厲,小麥色掩不住紅腫之色。公仲良譽身上沒有動上半分,反倒是卿染自己搖搖晃晃地幾乎倒在地上,公仲良譽忙伸手扶了一把,被卿染甩開,雙手牢牢地扶住自己的婢女。
“你為何如此冷淡?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如今死的,是你的外公,你的親外公”
公仲良譽笑了,冷笑,“哼,良心?外公?母親問得倒是好,他可曾真正把你當他的女兒,若不是要利用你,他又怎會認你?”
“你”卿染揚起的手,終是沒再落下,“這不關你的事兒,我只知道他再不好也是我的親生父親,你的親生外公。你外公對你是極好的,若不是他你又怎會一度登上太子之位?都是你不爭氣”
“夠了,母親。”公仲良譽低頭怒瞪著卿染,“別再跟我說什麼太子之位,別再跟我說什麼皇位。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們都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二哥是怎麼死的?父王是怎麼死的?這一切的一切還需要我再說嗎?”
卿染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向來儒雅淡漠的兒子,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怒氣,也是他第一次對她這樣無禮,她從來以為他只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竟不知,在不知不覺中當年那個被她用生命護住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這一刻,她竟有些陌生。
“母親,從小我就志不在此,若不是為了您我又怎麼會登上太子之位。如今大哥回來了,他一統中原,他是才幹出眾,是個好皇帝,你們為什麼還不死心?若不是相國不死心,又何至於此?”
正因為見過那樣的親人相殘,公仲良譽不願走入朝堂,更想逃離皇權,遠離塵囂地避世這裡。
“你放肆他是你外公,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母子,你應該想著如何為你外公報仇,而不是這樣意志消沉,帶我來到這個鬼地方。”
卿染怒極,拂袖掃落石桌上的茶具,落在地上碎裂成花。
“報仇?那我又該找誰報殺父之仇?母親,你當真以為相國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暗地裡所作的一切你又知道多少?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想要稱王,我們只是他的工具,他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