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轉過頭:“九點多了,還不起床,媽媽還在樓下呢。”
蔣勘正一雙眼墨黑如同深海,又亮得讓人心驚:“其實,媽媽也會體諒我們新婚小夫妻的。”
“你真是!”孟遠走上前去捏了他一把:“快起床啦。”
蔣勘正順勢就把孟遠一下子帶回了床上,壓到了自己底下。
“快起來,你太重了。”
“昨晚怎麼不嫌我重?”
孟遠又想說什麼,就被蔣勘正用嘴堵住了。早晨正宗法式長吻一個,這才能放了她。
兩人打打鬧鬧下來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蔣母早在廚房開始做中飯了。
蔣勘正將孟遠安排在電視機前,又親她:“我去給你做飯。”
孟遠眼睛餘光看到蔣母就在後面,心裡一急連忙推蔣勘正:“你快去。”
她哪會知道蔣母在他們身後早就笑開了花。早就清楚了他們的小心思以及一舉一動之間的愛意。
吃過了午飯,難得暖洋洋的午後,蔣母便打發他們出去走走。蔣勘正一把拉住了孟遠,十指相扣:“走吧。”
春暖花開的季節,和自己最愛的走走在最好的春光裡,孟遠捫心自問,即便痛過恨過,心碎過,但是這一刻,已經再無任何難受。
他們一路靜靜地走,街邊鄰居家的小孩在庭院裡玩耍,美國家庭孩子一般較多,白人小孩的肌膚就像是透明一樣,於是孟遠就像是看到了一群小天使在嘻嘻哈哈地玩耍著,他們吹著肥皂泡泡,朝著天空笑。
孟遠也笑起來,大眼睛彎起來。蔣勘正看見了,在她耳邊問:“喜歡麼?”
“嗯。”
“喜歡我們也生。”
“你以為小孩子說生就能生的啊?”孟遠嗔怪
蔣勘正瞪眼:“你還懷疑我能力?嗯?”
他笑得曖昧,孟遠一下子就想起來昨夜被他反覆折騰求饒的情景,頓時敲了下他的胸膛:“你真的是”
她這樣的模樣,蔣勘正雙眼暗下來再暗下來,在街頭就立刻吻住了她。
孟遠身上有獨特的香氣,就像是久遠的歷經記憶和時光洗禮的沉木香。蔣勘正想:自己是越來越無法自拔了。
街邊的肥皂泡泡升得越來越高,在陽光下顯出五光十色的樣子來,美麗地不可思議。
就像他們此刻的愛情。
深吻過後,孟遠回抱蔣勘正:“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在我數十年的青春裡出現。”
蔣勘正心裡竟然開始微微發疼:“說什麼瞎話,遠遠,是我要謝謝你,是你教會我什麼才是愛呀。”
肥皂泡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到了最高點,突然破滅了。
蔣勘正眼前一黑,又深深抱住了孟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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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勘正靠在孟遠的肩上;眼前突然出現重影,他晃了晃腦袋。難道真的是累著了?他不敢告訴孟遠;只好慢慢拍著她的背:“嗯;我們不要互相致謝了,我們是夫妻,這些太見外,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的。”
孟遠心裡面有一面湖水;微風輕輕吹過,能漾起小小的漣漪。心裡便開始發癢,一直癢。她又緊緊抱住他:“說了一輩子就一輩子。”
“我不會騙你。”
孟遠貼著他的胸膛,一點點笑起來:“嗯,這是你說的。”
兩個人散完步;又牽著手回家;可是到了家,蔣母又差他們小兩口出去大采購。正好今日孟遠沒有課,蔣勘正便欣然答應。
兩人開了一輛秘書剛送來的雪佛蘭上路,孟遠剛坐上副駕駛的位置,蔣勘正就自然而然地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因為靠得近,他額前的碎髮幾乎能掃過孟遠的臉頰。柔而癢,孟遠心中一動。恍惚回到了很多年前,她第一次看見蔣勘正時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見她怔忪,蔣勘正立馬就笑了:“想什麼呢?”
還沒等孟遠回答,他已經自言自語:“是不是看你老公英俊瀟灑,覺得自己撿到一個寶了?”
孟遠嘴一撇:“原來你也油嘴滑舌。”
“世界上哪有男人不在自己女人面前說漂亮話的?我蔣勘正怎麼能例外?”
“俗人。”
蔣勘正眉頭一皺:“俗?!”他湊上去就咬孟遠的唇,孟遠連忙躲來躲去,卻還是被蔣勘正逮了個正著,一把就被他拉到了懷裡。
“你說誰俗?說誰?嗯?嗯?”
兩人在車裡鬧了一陣,直到孟遠面紅耳赤,蔣勘正這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