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三個區域的明顯偏重,故而知道流蘇女人母親的名字,卻對年輕一輩不熟悉,所以並未察覺出問題來。之後事情,也都知道了,盛世堯沒有再敘述下去。由此而見,在昨晚神壇之前,其實他與應寧並未真正有交集。
不用說,應寧是潛伏在了米婭身旁的鬼面巫女之中。回想起在族中長老身死焚化時,曾與其中一名鬼面巫女對上視線,當時就有種詭異而特殊的感覺,應該那就是應寧。
耳旁再次傳來盛世堯淺沉的語聲:“小小,關於應寧,我有些事情還沒理清楚,你與她暫時保持距離,知道嗎?”怔了下,疑惑地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他凝眉道:“她與原來有些不同了。”我正要追問,卻被他截斷:“好了,不提她了,難得夜間清靜,你是要將話題一直圍繞在她身上嗎?”
我立即閉了嘴,堵心的那些事,都從他那得到了答案,該解的心結基本都解了,是腦子有問題才一直提她呢。夜黑風高,漫步山谷,應也算得上是浪漫吧。
等與盛世堯走至一片山林前時,我驚喜不已地看到那邊有一簇簇綠幽如星光閃爍的螢火蟲,一下掙脫開他的手,快步跑了上去。我一跑上前,那些亮閃的小蟲子就飛散而開,於是,我被包圍在了綠色星光之內,彷彿就身在星辰中一般。抬起手掌,有數只小蟲停了上來,湊近了看,咦,好像不是螢火蟲啊。
螢火蟲發光都是尾部,可這些小蟲是整個身體都發光。這時盛世堯走了過來淡聲道:“這是姡族人專門養的一種幼蟲。”我臉上的笑瞬時僵硬,直接反應就是拍去手上歇靠的蟲子。
227。長相守
但聽盛世堯又道:“並不是你腦中想的蠱蟲,沒有會飛的蠱的,這些蟲子長成後應該是變成蜂,然後產下蜜。在我們身後的那個林子裡,有很多蜂巢,且設了防蜂牆。但這種未成型的幼蟲就散養在這邊草叢中,是與這邊的植物有關。”
聽他講得這般頭頭是道,我疑惑地問:“你來過這裡嗎?”
“剛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到山谷之後就探查過地形,這裡自然是來過了。”
我瞭解地點點頭,指了那飛轉在身旁的綠光幼蜂問:“那這些應該不會蟄人吧。”他瞥了我一眼,“你有見過還未成型的蜜蜂蜇過人嗎?”好吧,當我沒問。在確定這些發光的小蟲不是那噁心的蠱蟲後,興趣又立即上來了。
突然想到一個事,盛世堯早前探查過這裡的地形,知道這裡有這種會發光的幼蜂,然後,他其實是有意帶我來這的?我側轉了眸去看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盛世堯居然也懂浪漫?
他被我看得似有些彆扭,出口的話是:“沒有月亮,只能以這綠光蜂代替了。”我毫不客氣地大笑出了聲,這麼蹩腳的理由!盛世堯眸中閃過懊惱,伸手向我,我拔腿而跑,就在那綠光中穿梭,撲面而來的風吹揚了我的發,嘴角咧開到最大,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兒。
這個男人,我怎能不愛呢?知道我為應寧的事犯了軸,倔強的與他擰上,於是向我解釋了所有的事,又特意帶我到這來,他總以他的方式,在他的世界裡,來眷寵我。
身後的他並沒有追來,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在這綠光叢中嬉笑奔跑。我跑累了就停下來,回過身看向他,一衝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對著他大聲喊:“盛世堯!”綠光群中,他的嘴角是上揚的,眉眼溫和倦柔。
後來很多個晚上當我再想起這樣的他,都覺得好像能令黑夜變的更加耀眼。也許是因為今晚沒有月亮卻有綠色“星光”,也許是這樣奇妙美麗的景緻下只有我和他,也許是他無形中散發的男人氣息那般強烈,我站在十尺之外看著他,醉的不成樣子了。
這般良辰美景,我是怎麼都捨不得回去了,席地而坐,與他背靠著背,將全身的重量到壓在他背上,仰著頭看周遭的綠光在飛旋。它們時而飛舞,時而停歇,又時而擁成一團,時而散成點點星光。我毫無顧忌地對身後的人說:我喜歡你,在所有時候。然後又加了一句:也喜歡一些人,在他們偶爾像你的時候,就好比周通與六子。
在這時候,情話再多也不嫌濃,只想把心中的念想都表達出來,也無需他的回應。當然,如果能聽他同樣說句喜歡我,那麼這個晚上我會笑得合不攏嘴。
靜默片刻,輕撩的語調緩緩而起:“待卿長髮及腰,我必凱旋迴朝。昔日縱馬任逍遙,俱是少年英豪。東都霞色好,西湖煙波渺。執槍血戰八方,誓守山河多嬌。應有得勝歸來日,與卿共度良宵。盼攜手終老,願與子同袍。”
我懵懂轉身,迷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