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可恨呢!淚水猶如開閘一般飈落。
懷瑜等青柳發洩夠了,才又問道:“你待怎說”
青柳半晌忍住抽泣:“奴不想
去王家壩子,若是可以,奴想回家一趟,望姑娘成全!”
青柳說著半蹬行下禮去。
懷瑜伸手扶起:“我答應你!”
青柳道謝起身。
懷瑜嘆道:“此事我不欲為母親知曉,萬事指靠你自己努力,你怪不怪我?”
青柳抹一把眼淚:“姑娘肯為奴婢謀算,讓奴婢不落火坑,奴婢感激不盡,粉身難報,豈會這般不知輕重?”
懷瑜滿意翹起嘴角:“這就好!”
☆、盟誓
懷瑜聞言大喜,以青柳之聰明,只要問明實情,絕不會睜眼去跳王家火坑了。
懷瑜自腰間摸出一個素色錦囊:“你知道我手裡漫散,這事兒也不好驚動太太,這是一些金銀錁子,我攏共估摸一下,大約值得五十兩銀子,是我眼下僅有財產,你拿去備用。”
青柳感動的無以復加,吸吸鼻子忙著推辭:“小姐好意婢子心領了,無功不受祿,婢子對小姐無有寸功,焉敢受此大恩。婢子這次家去,為主是要弄清楚婚事來龍去脈,果然我嫂嫂不良,我便在我母親面前戳破她。我縱有銀錢,也不會再與她一絲一文。她既然愛錢,婢子送她一程回家去,她家裡妹子五朵,可著她買了花錢去。”
懷瑜搖頭:“別說氣話了,鬧一頓,警告警告你那個貪財嫂子很是應該,至於其他恐怕艱難。第一關口就是你母親,她當初為了你兄長娶親賣了你,如今焉能為了替你做主休了媳婦?且你侄子侄女兒怎麼辦?”
青柳瞬間挫敗,死死咬緊嘴唇。
以青柳現在的心情,恨不得衝回家去跟嫂子廝打一番,質問她為何如此心狠手辣,為了銀錢不顧骨肉親情。再請求母親兄長把她休回家去,讓她滾回家去賣她自己妹子化用去。
懷瑜的話卻讓青柳清醒了,莊稼漢子說個媳婦不容易,當初家裡買了自己作聘禮,為的香煙後代,如今侄子侄女都有了,哪有拆散道理?
青柳一口怨氣憋在心裡,只覺得走投無路,眼淚猶如斷線珠子,一串串滑落。
懷瑜撫上青柳肩膀:“再有,你這次退了親事,下次總要再做親事,君子好交,小人難纏,只要稟明一切,餘下由你兄長做主。只是這一回你的銀錢要親手交給你自己母親,囑咐她再不要耳根子發軟被人哄去,須知做婆婆兜裡有錢,腰桿才硬。”
懷瑜說著把錢袋遞過去:“這些雖不值什麼,也是我一番心意。你拿回家去支應吧,你嫂嫂以為奸計得逞,只怕是聘禮所剩無幾了。如今你要退親,必定要退還聘禮,還要安撫媒婆,這些婆子嘴巴可不是好相與,餵飽她,才會與你辦事兒,分說你的冤枉。這一番下來,花費少不了。這三十兩應該富裕了。餘下十兩孝敬你老母傍身吧,你若跟我,或許就無暇顧家了。”
青柳拿著錢袋,手指顫抖:“憑什麼叫她花費我的賣身錢?我定要拿住她吐出來!”
懷瑜知道她嫂子吐不出來了,前生青柳的賣身銀錢就是被她嫂子給侄子侄女打了金項圈,給自己打了頭面首飾。
那一世,青柳過門方知受騙,只被傻丈夫摁住在家裡蹂躪一月方才回家住對月。青柳滿腹委屈吵鬧一場,卻被她嫂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直說要拉著兒子閨女一起死,從而轄制了青柳母親兄長,反頭勸說青柳息事寧人。
青柳雖然聽了勸說,回了婆家。嫂子卻落下了惡名,連累她侄女兒無人問津。她嫂子不知自省,反怪到青柳身上。
懷瑜黯然搖頭,青柳這些親人比大房二房也好不的多少了。無奈親人猶如血液,無法根除。青柳的無奈比自己更甚。自己好歹吃虧在伯父手裡,不是親生,大可以反手一搏。
懷瑜嘆氣:“可以用錢解決,就不要撕破臉,你是瓷器,她是瓦,不划算。讓你兄長收拾狠狠揍他一頓與你出氣就是了。再拿錢買了族長里正媒婆嘴,讓他們為你伸冤叫屈,叫她吃個悶虧,今後就老實了。”
懷瑜合上青柳手掌,眼裡是滿滿誠意:“總之一條,你要有全盤打算才是!”
青柳心情激盪,看著比親人還親的主子,淚流如梭:“下次?婢子這次退了親事就壞了名聲了,哪裡還有下次呢?”
是啊,女兒家退了婚,恰如鮮花離了枝頭,生機甚少了。
懷瑜皺眉半晌,決然言道:“青柳,你若從此對我忠心不二,我許你兩點,你二選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