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零零總總,有三萬多兩。
另外還有一封簡訊,上頭寫著:
“菱角兒,
若是我不幸陣亡,這些是我大半財產,羅府是聖上所賜,若我身亡,定要收回,你及時拿著庫房鑰匙,將庫中物什收走,京中兩處房子三處鋪子是收租的,房子兩處是每月四十兩和六十五兩,鋪子按年收,龍華街那處是一年三千,還有兩處是兩千和一千八,京畿小莊子和江南農莊莊頭都較為可靠,你若不想在京裡住了,可去江南常住。
我在西北還有處宅子,離你太遠,就送給軍中同袍了。
若有難處,日後可找程果毅相助,若有了孩子,你想改嫁不想替我守,孩子交給長盛王。”
陸蕪菱一時怔住了,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小時候,聽過乳母和她當時身邊已經嫁人了的大丫鬟閒聊,乳母說:“男人啊,若是他真心實意對你,跟你過日子,他自然會把賺了的錢都拿回來讓你保管。”
羅暮雪對自己,要說真心,也確實真心了。
自己對他,其實也未必不曾有過幾分動心。
要說自己現在也不是官奴,也有賜婚,嫁給他做正室,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女人難免要嫁人。
她雖然一直不想嫁人,卻也知道有一天免不了這一遭。
但她總是覺得,自己和他之間隔了許多東西。也許是不確定,也許是不安全,也許是害怕讓她不肯邁出一步。
她心裡一時軟了,一時又有些涼。
但是留給她匣子的羅暮雪,還是令她覺得有些可愛。她忍不住晃動著那張紙,道:“我還沒嫁呢?難道你還想我替你守望門寡?”
羅暮雪已經過了最初的尷尬,一把奪過信,幾下撕個粉碎,沉著臉道:“大半年不見,你廢話倒多起來了,睡覺吧。”
說著自己寬衣要進被窩。
陸蕪菱還光著呢,豈肯和他一個被窩,突然想起來,道:“繁絲還受著傷呢!”
羅暮雪起身掀簾子,把金瘡藥和酒囊扔給帳外守候的繁絲,道:“你不用在這守著等著伺候,去跟他們要點熱水洗一洗,噴點酒再塗藥。”
陸蕪菱不滿意,道:“她自己怎麼弄?我去幫幫她。”
羅暮雪道:“又不是夠不著,要你幫什麼?”說著放下來簾子。
繁絲在外頭聽到陸蕪菱聲音並無哭意,鬆了口氣,連忙道:“姑娘別擔心,這點事情我自己就成了。”說著徑自走遠了。
羅暮雪走回來繼續脫衣,脫完衣服一邊一隻手跟她搶被子,一邊嘆道:“我在你心裡就那麼禽獸?你腿上腰上還有傷呢,怎麼都會壓著,我雖然想要你也不會那麼著急。”
陸蕪菱臉紅,把臉藏在被窩裡,只留一雙眼睛。羅暮雪看得笑起來,伸手捏捏她鼻子,說:“還要累好多天呢,咱們快睡覺。”
最終他還是成功鑽進來了,陸蕪菱害臊,要穿上小衣,羅暮雪不肯,非要這樣抱著,還說:“不讓碰還不讓我抱一抱了!”
陸蕪菱力氣掙不過他,被強制抱住,脫不開身,只好睡他懷中。
可是口中說著趕緊睡覺的人卻不肯就睡,手一直要在她面板上摩挲,想來是細膩光滑,摸著很舒服。
摸著摸著,便走了味道,開始帶有挑逗了。
最後還探到她腿間,又在她耳邊低聲說:“別怕,菱角兒,我不碰你,只是讓你舒服一下”
其實羅暮雪本來的打算也算是挺合理的,他想,菱角兒似乎對房事十分排斥,除掉害羞的因素,想來是自己前兩次都叫她痛得很,所以才會導致她排斥,這點無論如何是要改善的,而改善的最佳方法就是讓她嚐到甜頭,這幾天反正是沒法跟她真的顛鸞倒鳳的,正好可以專心□一下,讓她舒服幾天,身體適應了,也許到真的嘗試時就不再痛了。
可是他這麼一來頓時就讓陸蕪菱想起了四皇子乾的好事,她腦子裡轟的一聲,渾身都厭惡得幾乎要發抖。她狠狠用力開啟羅暮雪的手,冷聲說:“果然天下男子都如此無恥,想的都是這般事!”
羅暮雪被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拒絕,心裡起初是有些驚訝,繼而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直以來內心深處的擔憂讓他怒氣勃發了,伸手託著陸蕪菱下巴問:“你這話什麼意思,四皇子那傢伙是不是”
陸蕪菱冷笑了一聲,“你說呢?你不是很瞭解他?”
羅暮雪一時只覺一根針深深扎進他心裡,心痛難忍,另一隻狠狠捏成拳,臉沉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