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恐懼,就會逐漸在他心中蔓延開。
潘世昌額上全是淋漓的冷汗,白染寧說得對,他確實不甘心,他想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他不想死,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我答應你,你先放開我。”潘世昌最終還是妥協了。
白染寧冷笑一聲,不但沒放開他,反而加大手下的力道,見他一根小指骨生生扭斷,聽著潘世昌的慘叫聲,白染寧滿意道:“你不知道我本身就是心術不正的小人嗎?要不然,我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你不是?你心裡在想什麼,同為小人的我可是一清二楚,騙我放了你,然後你就可以出手把我打暈,是不是?”
雖然是玩世不恭的語氣,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準確指出了潘世昌心中的計劃,不由得臉色一白:“你說吧,你想怎樣?”
“告訴我,你在我身上,究竟放了什麼?”其他人進來沒事,但如果自己出去,一定會觸發機關,白染寧猜想,觸發機關的導火索一定在自己身上。
潘世昌忽然啞聲笑了起來,不知是嘲笑她還是在讚賞她:“聰明,真聰明,你剛才若是和蕭祁夜一起離開,這會兒,你們早已被炸成一堆粉末了。”
聽了潘世昌的話,白染寧不禁打了個寒顫,幸好自己多長了心眼,否則死了都不知是怎麼死的,“廢話少說,你跟我說,你藏在我身上的機關,到底在哪裡?”
“在你腰上。”
白染寧一手製住潘世昌,一手往腰後摸去,“在哪?我什麼都沒找到?”
“你再找,是一塊一寸見方的金屬。”
白染寧往腰帶上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個涼冰冰的物體,取下一看,竟是塊磁鐵。
“這就是機關?”
“還有你腳上的金蠶絲。”
腳?白染寧抬腳,左看右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沒有啊。”用力一扭潘世昌的手臂:“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現在和你拴在一起,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怎麼會騙你。”潘世昌疼得齜牙咧嘴,頭上滴下豆大的汗。他這已經是第二次栽在白染寧的手裡了,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狽樣,就滿心的怨恨。
白染寧看不到他臉上仇恨的表情,只專注地在自己腳上尋找所謂的機關。
“金蠶絲被我綁在你的腳腕了,金蠶絲透明無色,堅韌有力,只用眼睛看是看不到的,你用手摸索著找。”潘世昌給出提示。
按照他所說,白染寧伸手在自己腳邊來回摸索,驀地,手心似乎被一根細細的線給勒住,那絲線極有韌性,不管她怎麼拉扯都扯不斷,除了用匕首砍,沒有別的辦法。可她一手製著潘世昌,一手固定絲線的位置,根本騰不出手來砍線。正為難,忽地想起什麼:“夜,你走了嗎?”
原本只是試探著問問,卻沒想到,耳中竟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在。”
太好了,他竟然沒走!
“我已經制服了潘世昌,你快來幫忙。”她聲音雖小,但以蕭祁夜的耳力,應該可以聽到。
蕭祁夜被她“氣”後,沒有留在原地,卻也沒離開,而是藏身在百丈外的荊棘叢中。
白染寧既然讓他相信她,那他就應該給她足夠的信任,她一直都是很主見的,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也不會趕他離開。
看來,他選擇相信她果然是對的。
他躲在暗處,窮盡耳力,仔細監聽這邊的動靜,白染寧是怎麼耍弄潘世昌的,他聽得一清二楚,也就只有她能做出這種事來,說的好聽,是八面玲瓏,心思靈活,說的難聽,就是不要臉。
也對,她若是要臉,那就不是白染寧了。
“要我怎麼做?”潘世昌在白染寧的壓制下,半點都動彈不得,這倒讓他驚訝無比。
用下巴指指的自己的腳:“這裡有跟看不見的絲線,八成是觸發地雷的導索,你幫我砍斷它。”
按照白染寧所指的方向,蕭祁夜揮刀砍下,只聽“錚”的一聲,絲線應聲而斷。
“你們合起來演戲騙我?”潘世昌發覺自己被騙,一雙鷹目被燻得赤紅。
雖然危機解除,白染寧卻依舊不敢有半點分心,雙手依舊牢牢扭著潘世昌的雙臂:“騙你又怎樣?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畜生,騙你都算便宜你了!”只要一想到他用慘絕人寰的手段折磨過莫子卿,白染寧心裡那股火就噌噌直往上冒。
“寧兒。”蕭祁夜卻看不下去了,他倒不是同情潘世昌,他只是不願看到白染寧心懷仇恨。
“我知道了,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