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這個女孩子純真善良,對於像他這樣的一個陌生人,也能不留餘力地幫助,雖然看在他的眼中這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權鐸的世界,從來沒有這樣一抹溫暖的色彩,但是對他而言,來紅嶺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離開也是遲早的問題。
該不該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抽身出來?作為一個局外人,從容看透悲喜,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再與他了無瓜葛?
權鐸緊握拳頭,抬眸再看向那個方向時,深深地皺起了眉,然而,他的眸底,隱藏著連他都無法想象的、不可思議的溫柔
浴缸的水放好了,蘇曼畫試了試水溫,覺得尚可,便走出來,笑著說,“水好了。”接下來她就可以安心畫自己的設計圖了。
誰知道那個男人像是根本沒聽到似的,蘇曼畫感到有點疑惑,走過去推了推他的手,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權鐸察覺自己的失常,以手抵唇假裝輕咳了一聲,深沉如水的眸子凝視著眼前的人,眸中已不復有剛剛的痕跡。
作為一個助理景觀設計師,還得具備一定的美學修養,需要透過各種風格各異的現代繪畫作品獲得靈感,比如中國的山水畫,英國風景畫等,前段時間蘇曼畫去了一趟法國,那裡的景觀佈局和設計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才剛下筆,浴室傳來一道低沉男音,“幫我把浴巾拿過來。”
蘇曼畫想都沒想,大聲喊道,“在那個白色的小櫃子裡,你找找看!”
很快,那邊有了迴音,“我找過了,沒有。”
啊!蘇曼畫扔掉手裡的筆,她突然想起來,那天安安來這裡住了一夜,第二天她好像把浴巾洗了,然後和衣服一起收了放在了衣櫃裡!
所以,浴室裡只有一條浴巾,總不能讓他用她的吧?呃,太邪惡了,光是想象都覺得渾身起了小疙瘩。
蘇曼畫輕嘆了一聲,從衣櫃裡找出乾淨的浴巾,直接拉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啊!!”一聲足以掀破屋頂的尖叫聲突然爆發出來,倒是把權鐸嚇了一跳,花灑還開著,他用手抹去遮在額前的碎髮上不斷滴落的水珠,慢慢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張捂住了一大半,但從白皙五指依然遮不住的頰邊嫣紅如熟透蘋果的臉!
“你下流!你無恥你你暴露狂”蘇曼畫用手遮住眼睛,羞得滿地跺腳,拼命搜刮著腦海中所有形容“流氓”的詞,但這樣的形容詞實在過於匱乏,以至於她罵來罵去,也只有這三個。
其實,蘇曼畫也沒有想過會撞見這麼“活色生香”的尷尬場面,她只是想著趕緊把浴巾拿給他,然後回去畫設計圖,畢竟靈感來去無蹤,可遇不可求。一開始還想著浴缸周圍還有一層和外面隔開的碎花水簾,她只要把浴巾放在一邊就可以出去了,誰想到
他竟然是在淋浴蘇曼畫想到這個,不免又臉紅耳熱起來,既然是這樣,剛剛為什麼要她放浴缸的水啊?真是莫名其妙。
難道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擅自闖進來的人不是她嗎?權鐸白白戴了無辜的帽子,倒也不覺得多在意,只是看著她臉頰那抹久久不褪的紅色,突然有點想笑。
“和上次,”權鐸故作無所謂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聲音帶著無可遮掩的笑意,“扯平了。”
男人漫不經心的話卻像是一根羽毛,細細地、癢癢地撩動著蘇曼畫的心,這不免讓她回想起上次在巴黎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無緣無故闖進浴室,把她整個人看光,甚至威脅她,最重要的是,他還評價她那裡太小
這個極不客觀的評價曾“深深”地傷了她的女性自尊,蘇曼畫眨了眨眼睛,黑而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準備也對他的身材“客觀”評價一番,不過細想之下她又猶豫了,真的要在這種情況下,討論這樣的問題嗎?
權鐸看著不遠處的女孩子,臉頰含粉,甚至連白皙的耳垂都紅了個透,嘴角的笑意更深,“如果沒其他事的話,能不能請你先出去?”
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這樣被她看,但是權鐸無法忽略陡然從體內深處升起的那一股燥熱
權鐸的手輕輕在花灑的某個地方按了一下,水又重新流了出來,蘇曼畫本來心裡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轉身出去,瞬間水花四濺,她迅速跳開,還是不可避免地染溼了一個衣角,擰了擰,指尖的觸感竟然是冰涼的!
“你,你竟然衝冷水澡?”蘇曼畫不敢相信地脫口問道,連聲音都有些發顫。開什麼玩笑,在大冬天的時候?
冷水澆在身上,帶來陣陣不經意的蘊藉,對權鐸而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