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倒是衣冠楚楚的。
淡藍色的套頭針織衫,心形領露出他胸口一片麥色肌膚。
下面,是一條純白牛仔褲。
他已經三十歲了,可是歲月經過他的身邊,留下的不是皺紋,衰老,而是越漸沉穩的氣質以及舉手投足之間更顯魅力的高貴。
他的衣服,基本都是純手工定製,如果安好沒記錯的話,他的純手工定製衣服上,一定會有他的名字裡的一個字,他喜歡把所有屬於他的東西,烙上他的痕跡。
安好看著他的牛仔褲,眉心一緊。
“你這樣怎麼上藥?”
他嘴角一勾,靠上前來:“難道要我再脫光。”
“你可不可以說人話?”
安好覺得,和他溝通都有困難。
“拿來吧,我自己弄。”
不過,他好像還聽得懂人話,有了改正的苗頭。
安好把珍珠粉給他:“家裡只有這個,可以止血的。”
“創可貼呢?”
“我家沒有創可貼。”
他沒接珍珠粉,眼底裡幾分嫌棄:“你知道,我有潔癖,難道要我睡覺的時候看著沾滿我血的珍珠粉撒一床,算了。”
安好低頭看,他應該擦傷的不輕,白色牛仔褲都滲了血。
“這樣你就沒潔癖了,看著白色的牛仔褲染上一灘血。”
“反正我不用。”
他拒絕的乾脆,安好其實也猜到會這樣,他討厭粉末狀到處散落的東西,所以以前的安好,是從來不化妝的,也沒有粉底,定妝粉,珠光粉任何一樣和粉質有關的東西。
當然,現在她會買,偶爾有些場合,帶妝出席那是對別人基本的尊重。
看著他對珍珠粉的抗拒,安好先認了輸:“你等著,我讓人來給我們開門,我去買。”
他的神色,忽然一緊,伸手,猛然把她撈入懷中:“哪也不許去。”
“秦昊,你別發神經了,你想餓死在這個房子裡嗎?”
他笑的很無所謂:“抱團死有何不可,別忘記了,現在你還是我老婆,我和你死在一起天經地義。”
“我不要。”
安好掙脫他,冷著臉:“秦昊,你適可而止。”
“我一直在適可而止,不然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嗎?”
他嘴角一勾,看向安好的冰箱:“我不挑食,有什麼我吃什麼,吃完了自然會有新的送來,但是你,哪裡也別想去。”
“我要上班。”
“那就辭了。”
“我有朋友聚會。”
“正好告訴你朋友,你老公來了,你要陪你老公。”
“我有愛的人了。”
“說謊會長鼻子。”
“秦昊,我愛陸覺。”
“那又怎樣?你想讓我明白什麼?或者說你想讓我生氣?如果你真的愛他或許我會生氣,但是安好,問問你的心吧,問問你的心在重新看到我的那刻,有沒有心動。”
他靠在餐桌椅子上,夕陽下的背影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圈,安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話,他是聲音卻透進了她的心底深處。
以為,再也不會相見了。
以為,永別了。
以後,可以在不想念。
可是,當他再出現在眼前的那刻,亂的心的那個人是誰?
他的手撈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他沒再繼續,只是道:“我說過,你要離開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我撞飛,我把該還給你的都還了,我就走,或者你可以狠心點,把我撞死。”
安好一顫。
抬頭看他。
他好整以暇的伸了個懶腰:“我餓了。”
說完,徑自回了沙發,轉過身對安好道:“還有,以後除了我,任何一個男人不許出現在這個家。”
秦昊指的是上午送瓷器時候,遇見薄雲的事情。
“再有,不要再吃咖哩了,還是特辣咖哩,吃一次,我就懲罰你一次。”
他**霸道的說著他對她的規定。
他還把自己放在丈夫的身份,而安好,卻急著擺脫妻子的身份。
是因為恨他,其實楊琪琪的對她說了那些話後,再多的恨,都變成了遺憾。
她想要逃離,只是害怕背叛,她曾經以為秦昊背叛了她,那種痛徹心扉生不如死,她不想讓陸覺體會一次。
陸覺曾說過,她是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