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郝琦的脖子,說:“如果真的這樣,你就到大醫院看看,說不定還有救。”
“晚了,要是提前發現,興許還能起死回生。這輩子算是完蛋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不過我對醫生說了,讓他們手術後把那個東西儲存下來,我要留作紀念。到死的那天,我要和他一起上路。不然,到了閻王那兒,他還以為我皇宮裡工作,會把我重新傳送到地獄的皇宮裡,做個鬼太監。”
郝琦說著,偷看了蔣麗莎一眼,只見她張大了嘴巴,一副吃驚的樣子。等郝琦說完,蔣麗莎突然就問道:“媽呀,會不會傳染呀。”
“這個醫生倒是沒提起過。”郝琦認真地說。
蔣麗莎睡了,她整個晚上都在做惡夢。
晚上做惡夢並不可怕,只要從夢中醒來,世界依然美好,生活照樣充滿了樂趣。可是,蔣麗莎的噩夢卻一下子延長到了太陽出來。
十點鐘,蔣麗莎還沉睡在夢中。夢中夜黑風高,她踉踉蹌蹌行走在路上,在一個墳地迷失了方向。她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一邊驚慌地尋找著出路。可是,東南西北都是墳頭,墓碑林立,像是一個個深夜從墓地裡爬出來的亡靈,站在自己的墳頭。不遠處,有燈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莫非,這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鬼燈?
就在她驚慌不定魂不守舍之際,突然從身邊的墓碑後面,竄出一個鬼來。青面獠牙,披頭散髮,張著血盆大口向她撲來。還一邊大喊道:“我死得冤枉,還我命來,還我命來。”蔣麗莎渾身哆嗦,冒出冷汗,不由大叫一聲,才從夢中醒來。她看看身邊,郝琦不在。喊了幾聲,也無人應聲,正要翻身下床,聽到了手機的鈴聲。
她披著毛巾被坐起,順手拿起床頭的手機,摁下接聽鍵。
“哪位?”蔣麗莎驚慌的問道。那個噩夢還在糾纏她,她驚魂未定。
“不要問我是誰,快過來吧,工地上死人了。”聽對方的聲音比她還要驚慌,不像是惡作劇。
蔣麗莎還沒從虛幻的噩夢中醒來,又跌入現實的噩夢。夢中驚出的冷汗還沒消失,又冒出了新的冷汗。
對於蔣麗莎來說,經歷死人的事件已經不是第一次,她有處理死人事件的經驗,但她還是不願如此倒黴的事件接二連三地降臨到她的頭上。
她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後就手忙腳亂地撥通了郝琦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她慌慌張張地告訴郝琦說,工地上出事了。郝琦問她出了什麼事,她說死人了。兩人商定,迅速趕往工地。
蔣麗莎來不及整理頭髮,就出了酒店。雖然驚慌失措,但她的頭腦還算清醒。她不敢開車,怕慌亂中再出車禍,就打了車趕往工業區。
蔣麗莎達到工地時,兩輛救護車已經趕到了現場。工地上所有的人都圍在救護車旁。她撥開人群,看到地上直挺挺地躺了三個人。三個人都是年輕人,看樣子不會超過二十四五歲。醫護人員站在三個死人的旁邊,無奈地對人們解釋著什麼,蔣麗莎聽不清楚。
牆體沒有倒塌,也沒有打架鬥毆的痕跡。三個人靜靜地躺著,就像睡著了一般。蔣麗莎懵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感到兩腿發軟,渾身不斷打著哆嗦。
她的夢應驗了,噩夢裡的那個亡靈,興許就是其中的代表,向她討要公道。
蔣麗莎頭腦發昏,但還是聽到人們的議論。
原來,導致死人事件的不是人,而是從建築群旁邊經過的高壓線。據一個內行的人說,那是十萬千伏的線路。在建築群若干米之內,不允許有這種線路的存在。為了增高腳手架的高度,早上上班後在工頭的帶領下,人們開始往二層上遞鋼管。上面的一個人接住下面的一根鋼管時,只顧和下面的人說話,鋼管接近了高壓線路,距離高壓線還有兩尺多,結果感應電透過鋼管傳到了人的身上。
於是,事故發生了。不幸的是,當感應電流傳到鋼管時,下面的那個人還抓著鋼管,他理所當然成了受害者。
第三個人最倒黴,他並沒有接觸鋼管,可是,當上面的那個人被打倒時,身體撞到了第三個人的身上。他被撞到了牆上,後腦勺剛好碰到了磚角。慘劇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一根高壓線,三個人付出了年輕的生命。
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生命,也許只有剎那間的痛苦,但是,他們卻把無盡的痛苦留給了活著的人,他們的親人,包括公司的負責人郝琦。
家屬們來了,呼天搶地的哭聲迴盪在整個建築工地。他們趴在親人的身上,呼喚著他們的名子,可是,死人卻再也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