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珊說:“叫我滾,我偏不滾。這裡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婆,我能滾到哪裡呀。”
“這是我家的房子。”黃珊氣急敗壞地反駁道。
“你的房子,寫著你的名字嗎?這是蔣阿姨的房子,應該寫著蔣麗莎的名字,你拿出房產證我看看,如果是你的名字,我立即滾蛋。”看到黃珊氣得渾身打顫,高寒也不忍心,但話趕話趕到這兒了,不說都不行。
黃珊見高寒耍起了賴皮,就指著高寒的鼻子說:“我怎麼瞎了眼,找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你怎麼不去死呀,你跟著你的美國護照死了得了。”高寒冷笑著說:“真是最毒婦人心。我也想跟著來華去,可留下你們孤兒寡母的我不放心啊!”
黃珊和高寒真的逗起嘴來,她根本就不是高寒的對手,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她再也接不下去了,只能張開嘴巴,放聲大哭起來。
淒厲的哭聲把難言的傷心和委屈充斥在整個房間,有透過房間從門縫裡擠出來,擴散到了整個別墅。黃江河和蔣麗莎先後被驚醒了,他們穿著睡衣趿拉著鞋子推開了高寒和黃珊的臥室的門。
黃珊趴在床上還在嚎啕大哭,高寒坐依然翹著二郎腿,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黃江河和蔣麗莎進來時,高寒抬眼看了看,坐著沒動。
一看就是小兩口在生氣,黃江河不耐煩地問道:”半夜沒事吵什麼架,也不怕鄰居們笑話。不愁吃不缺穿的,沒事找事。“高寒一聽,就知老丈人這話時衝著自己來的,就回答說:“來斌書記的女兒來華今天出了車禍,死在省人民醫院,黃珊回來後忍受不了這殘酷的現實,所以就傷心起來,我怎麼勸都不聽,既然你們來了,就替我好好地勸勸她。人死不能復生,再怎麼哭都沒用了。”
蔣麗莎這才明白原來如此,就走到床邊拍著黃珊的肩膀勸說道:“高寒說的對,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遲早都要走這步路,你就不要傷心了。死了就死了,活著的還要活著,要是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蔣麗莎的話餘音未落,黃江河就呵斥她說:“娘們家知道什麼,你聽珊兒的哭聲,像是在為來華的死傷心嗎?珊兒,告訴爸爸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有爸爸給你做主,別怕。”
黃珊這才微微抬頭,連哭帶說道:“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黃江河又把臉轉向高寒,表情嚴肅地問道:“高寒你說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把我的珊兒氣成這樣?”
高寒不說不行了,就敷衍道:“來斌書記通知我到醫院,我就去進了來華的病房,眼看她快要嚥氣了,就忍不住傷心,就像黃珊子現在的樣子。不過我沒哭,只是掉了幾滴眼淚。黃珊站在外邊看到我流了眼淚,回來後就非要問我和來華有什麼關係。你來評評理,人都死了,她這不是往死人身上潑髒水嗎?我說我們沒有關係,她就打我,你看,我的臉都腫了,你問問她,看是不是她打了我。”
高寒不善於撒謊,但在黃江河是黃珊的爸爸,論感情黃江河只能離黃珊近,所以他不得不撒謊。
黃江河看看高寒的臉,然後走到黃珊面前說:“珊兒,俗話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能把高寒打成這樣?這次就不說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不管怎麼樣說,他都是你的愛人,是孩子的爸爸,你說爸爸說的對不對。”
黃珊親耳聽到高寒撒謊,又說得合情合理,就不再哭泣,她抬起頭來看著高寒,說:“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對著再說一遍,有種就發個毒誓。爸爸,他在撒謊。他的臉他自己打的,我也打了,但主要是他打的。”
“我是個白痴呀,我就是在閒著沒事也不能打自己的臉開心,爸爸和蔣阿姨也不會相信你的。”高寒據理力爭道。
“就是他打的。”黃珊說。
“我為什麼要打自己的臉?難道我不知道疼嗎?”
“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你打你自己的臉,說明你幹了沒臉見人的事。爸爸,不要相信他,他和來華有關係,這是他自己承認的。”
以前發生這種事,黃珊在爸爸面前總是替高寒遮著擋著,可這次不同,黃珊被氣昏了頭,就什麼都往外說。
黃江河當然理解黃珊所說的關係,就厲聲地問高寒說:“有沒有這麼回事?”高寒說:“有,不過不是黃珊想的那樣。來華時省委書記的女兒,我經常在省委書記的身邊,我要說和她沒關係是不可能的。”
黃珊見高寒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高寒的身邊,指著高寒的鼻子問道:“在爸爸和蔣阿姨沒有進來之前,你是不是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