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景就會歷歷在目。
此刻,地板上的血讓吳黎很不舒服,他一陣噁心,丟掉笤帚就向門外跑去。
吳黎在門外想吐但沒有吐出來,馬上又回到了辦公室。
吳黎突然的動作嚇壞了王德貴,他不禁問道:“吳校長,你也知道我要調走的事,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吳黎坐回到椅子上,說:“我沒聽說過。白校長的話你別信,聽冰瑩說了,他在市委時就喜歡開玩笑,有時候沒個正經,也許是逗你玩兒呢。”
“聽口氣不像是開玩笑,要麼你去問問,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德貴用襪子擦著腳底的血,看著吳黎說。
“好吧,我現在就去問問。”
吳黎說著就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校長不該聽辦公室主任的調遣,森嚴的等級不允許他這樣,哪怕一次也不行。可吳黎的出去並不完全是為了為王德貴服務,地板上的血跡引起他不愉快的回憶,他想盡快地躲開。
白寶山的辦公室裡,吳黎被請到了正位上,不過他沒有像白寶山那樣把腳翹到桌子上。人有沒有修養,從言談舉止就能看出來。
“我剛才到你的辦公室去了。”白寶山說。
“我知道。你是不是對王主任說了什麼。”
“說了,聽說他要調走了,我得到訊息就告訴他一聲。”白寶山回答吳黎說。
“你從哪兒得到的訊息,他要被調到哪裡,你是怎麼知道的。”吳黎的臉色很嚴肅,口氣也很吃驚。他不明白,他的辦公室主任要被調走,他怎麼就不知道,而作為副校長的白寶山怎麼就比他知道得要早。
他認為,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想討個說法。這種心理也理解,他畢竟還年輕,缺乏官場的經驗,不懂得在關鍵時刻要掩藏自己,把真的說成假的,假的說成沒有,希望他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壕裡,成為真正的戰友,隨時準備迎戰來犯之敵。
和吳黎相比,白寶山還算老江湖。他從吳黎的口氣中聽出了不滿,就想化解他。於是就說道:“呵呵,我今天有事到黃書記的家裡去了,和冰瑩的乾媽聊天時,她無意中透露給我的,至於為什麼嘛,好像,大概,也許是職教中心那邊正招生,需要王主任這樣富有管理經驗的老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白寶山很會說話,王德貴要被調走的事經他這麼一說,馬上就變成了好事,就像市委書記的夫人要來一中招兵買馬,看中了王德貴。
原來是蔣麗莎的旨意。吳黎一聽,這才放下臉,微笑著問白寶山說:“你門路挺廣呀,還經常光顧市委書記的家。”吳黎帶著些許的冷笑說。
吳黎有點嫉妒,即使冰瑩是蔣麗莎的乾女兒,他是冰瑩的老公,他們兩人也很少到黃江河的家。白寶山是自己的手下,有事沒事還能和市委書記和他的夫人蔣麗莎說上話,不禁讓吳黎心生妒忌,以至於悶悶不樂。
做官比的是關係,沒有廣大的網路,本事再大也無濟於事,平安時期只能原地踏步,很難平步青雲。如果稍有風吹草動,即使不解甲歸田,也會坐冷板凳。人都想平步青雲,誰願意坐冷板凳呢。吳黎還年輕,當幾年校長還想當局長,當過了局長也許還能再往上爬爬。在官場之路上,他已經處於下有底線,上無封頂的地步。
“我說白校長,如果以後有什麼事,請你先給我打聲招呼。現在流行什麼戰友同學老鄉,咱們好歹也是從市委出來的,也算是有緣,在單位裡要相互幫襯點,別讓人看笑話,你說是不是?”
白寶山從蔣麗莎那兒得到她的兒子朱道要到美國留學,正尋思著怎樣給她拉些贊助呢。吳黎這麼一提醒,真中了白寶山的下懷。白寶山站起來,走到桌子前,雙手按著桌子,探著頭神神秘秘地對吳黎說:“我有件事正不知該怎樣向你說呢,你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告訴你,你反倒又說我不顧弟兄們情誼。”
“我話只管說,別婆婆媽媽的。”吳黎也把身子向前探探,希望白寶山儘快把訊息告訴他。
資訊時代,資訊就是金錢,資訊就是官路,資訊就是財富。不能及時掌握資訊的人,無異於盲人。
“聽說了嗎,蔣麗莎的兒子要到美國留學去了,一大早趕過去,就是。。。。。。怎麼說呢,我不會認為我這樣做是巴結領導吧。”
白寶山捏著兩根手指,在吳黎面前來回地搓著。
傻子都知道,那是數錢的動作。
“看你說的,領導有困難,我們幫襯一點,那是人之常情,話可不能說的那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