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冰瑩就看不上吳黎,他勉強自己嫁給吳黎,只是在追求一種虛榮。那時候,她依然披著虛偽的外套,而現在,她脫光了衣服,赤條條地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反而感覺到了自己真實的存在。
“老公知道他的不中用嗎?”高寒冷不丁地問道。
“知道。”冰瑩回答。
“你要是懷了孕該對他如何交代。”高寒關心地問。他的擔心不無道理,一旦他播下了種子,他不能不管不問。澆水施肥,去除雜草,也許自己該進一份力。
“這不是你該管的,我自有我的道理。但我保證,我絕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手機鈴聲響起,高寒伸過手去拿起手機,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方便接呀,還把我當外人。”冰瑩問高寒說。
“你多心了,是我定的時間,我該上班了,你也該走了。”
高寒說著話,翻身下床,彎腰從地上撿起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冰瑩也從床上爬起,站直了身子,然後對高寒說:“抱我下來。”
高寒走過去,抱著冰瑩的大腿,轉身把她放到了沙發上,給她拿來了鞋子墊在腳下,又收攏了衣服,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說道:“沒怎麼樣呢,就開始使喚我了。”
冰瑩衝高寒一笑,說:“魚兒上鉤了才能揚竿兒,在沒釣到魚兒之前,沒人站在水邊大喊著魚兒的名字,說人要釣它們。以後的日子裡,我只要撥打你的電話,只就得隨時向我報到,否則,我輕饒不了你。”
“呵呵,你終於露出了廬山面目。”高寒取笑冰瑩說。
“是你得了便宜又賣乖,我就知道,男人沒有好東西。”冰瑩貧嘴道。
“我的好東西都被你弄走了,哪來的好東西。”高寒反過來譏笑冰瑩說。
你一言我一語,氣氛融洽,冰瑩不再感到壓抑。這種感覺,冰瑩在吳黎那裡從來就沒有體會過。今天,是他結婚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等冰瑩穿好了衣服,兩人一起到衛生間洗了臉,然後並排著走出房間。高寒心想,這下再也不會碰到肖梅了。
怕什麼有什麼,就在高寒和冰瑩剛要走出樓道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高寒的面前。高寒定眼看看,一時愣住,一個消失了兩年的舊相識——劉燕妮回來了。
樓道口,兩人相互打量著對方。
劉燕妮的衣服是白色的,褲子是白色的,旅遊鞋也是白色的。她的身前挎了一個長帶子的白色的包,一隻手放在包上,一隻手捏著帶子,很隨意的樣子。
和原來相比,她豐滿了許多,臉也微胖起來,少了些稚氣,多了些成熟,只是黑了一些。高寒能理解,海島的太陽中午時總是直射,曬黑了她的臉龐。
劉燕妮看到高寒時,只微微笑。高寒愣愣地看著劉燕妮,只顧打量她,似乎忘記了說話。
語言閉塞,但眼睛在交流著。
冰瑩讀懂不懂兩人的眼神,只能尷尬地站在一邊,等著兩人說話。
高寒最先打破了沉默,欣喜地打了招呼,問道:“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燕妮沒有回答高寒,看著冰瑩,反問道:“你去送人嗎?我在這裡等你。”
高寒想在兩人中間作介紹,突然覺得沒有必要,就轉身對冰瑩說:“這是劉燕妮,省委來書記的女兒,原來在北原市信用社工作,後來去了海島。”
冰瑩對劉燕妮友好地笑笑,說:“你們聊,我先過去了,下午黃書記還要用車,怕挨批呢。”
劉燕妮本來沒打算和她說話,但一聽到她提到了黃書記,就問道:“是黃江河嗎?”
“是,你認識他?”冰瑩驚喜地問道。
“豈止認識,還是朋友呢。你回去後告訴他,就說信用社的主任劉燕妮回來了,抽個時間我去拜訪他。”
冰瑩答應著,和劉燕妮告了別。她憑著直覺,感到劉燕妮在提到黃江河的名字時,眼神怪怪的,難以理解。她沒有多想什麼,因為她不瞭解劉燕妮和黃江河之間的恩怨。
看到冰瑩上了車,高寒才問道:“你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你說呢?”
“和先前一樣,神通夠廣大的。”高寒問。
“別忘了,你是我爸爸的秘書。”劉燕妮洋洋自得地說。
“我必須先去簽到,然後咱們再聊。”高寒說著就想離開。她很想和劉燕妮說說話,問問她這兩年是怎麼過來,這次回來是否還要回去。
“不用簽到,我給爸爸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