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地傳出雷鳴般的掌聲。
蔣麗莎上了五樓很快就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她來向黃江河討主意。除了黃江河,無人能幫她。只有在這時,她才感到黃江河對她的重大意義。一向飛揚跋扈高貴驕橫的蔣麗莎,此時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猶如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幾的。
會議提前結束,蔣麗莎跟著黃江河來到辦公室。
黃江河把公文包摔在桌子上,氣哼哼地坐了下來,衝著蔣麗莎就說:“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沒有特別重大的事,你不要到這裡來找我,這裡是市委辦公重地,不是菜市場,隨便哪個人都能隨便進來。”他抬抬頭,當他看到蔣麗莎一臉的蒼白時,才感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就緩和了語氣,問道:“說吧,什麼事。”
“江河,我死定了。”蔣麗莎聲音顫抖地說。
“你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怎麼就死定了,什麼事能難得住你。”黃江河說。
“那些玉米是假的。”
“你燒了吧,玉米哪有假的。”黃江河問道。他以為蔣麗莎的神經出了問題。
“是種子,賣給農場職工的那些玉米種子是假的,那些種我種子的土地裡,顆粒未收,大家要我賠償他們的損失,那可是要好多錢的,我估算過了,上千萬呢,江河,我該咋辦。”
黃江河聽明白了,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他忽地站了起來,敲了敲桌子,又指著蔣麗莎說:“我早就提醒過你,叫你不要貪心,你倒好,什麼錢都想掙。這是劉燕妮給你下的套子,你中計了。”
黃江河的腦子就是好使,一聽就找到了癥結。經黃江河這麼一提醒,蔣麗莎才反應過來,狠狠地說:“井又掉進水桶裡了,這個小妖精,我饒不了她,我這就去找她。”
蔣麗莎轉身要走,被黃江河喝住了。
“你去找她管個屁用,又不是她買了種子給你的職工。”
“那你說怎麼辦。”蔣麗莎問道。
黃江河抓耳撓腮,半天也沒想出個好主意,就說:“你先回去,叫我想想。”
蔣麗莎把 難題交給黃江河之後,不死不活地離開了市委大院。黃江河坐在辦公室裡,不住氣地抽菸,一直抽了半包煙,才走出了辦公室,駕著車出了市委大院。
事有湊巧,劉燕妮今天早上就感到下身脹痛。她只流過一次產,沒有生過孩子,但她不缺乏女人上孩子的常識。她搬起指頭掐算了一下,按照十月懷胎的是時間,孩子該臨盆了。她不敢馬虎,撥打了人民院婦產科的電話後,又給人民醫院打了電話。
她曾經告訴過自己,孩子出生的時候,作為孩子父親的高寒必須在場。
劉燕妮和高寒幾乎同時到達醫院。高寒陪著劉燕妮做了產前檢查,醫生告訴劉燕妮,臨臨盆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建議她留在醫院裡,繼續接受觀察。
黃江河趕到了酒店時,劉燕妮剛被救護車接走。他也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在抽了半包煙以後,黃江河終於意識到,既然是劉燕妮給蔣麗莎下了套子,就一定有目的,不但有目的,還一定有解開套子的辦法,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也。
高寒坐在床頭,無聲地看著劉燕妮,劉燕妮也無聲地看著高寒。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心裡都清楚,從現在開始,即將出生的孩子就是聯絡他們之間的紐帶,命運註定他們必須生千絲萬縷的聯絡,再也不能分開。
當黃江河出現在病房裡時,劉燕妮的臉也一點也不尷尬。她明白,她和高寒之間的關係遲早有一天要被黃江河或更多的人現,與其膽戰心驚地維持這層神秘的關係,還不如早一天挑明,要彆扭大家一起彆扭。
高寒看見黃江河,不等黃江河主動問,就解釋說:“爸爸,燕妮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她快要產生了,在這裡又沒有別的親人,只能由我先來陪陪她,你這是——”
黃江河哪裡還顧得上這些,搭訕著說:“我來這裡有事,剛才在這裡看到你們,辦完事後就過來看看。”他一邊說,一邊給高寒使了個眼色要他出去。
市委書記黃江河造訪,劉燕妮並不感到意外,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就好像黃江河遲早要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高寒的一樣。
黃江河站在床頭,十分窘迫,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劉燕妮笑笑,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笑眯眯地問道:“黃書記,咱們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只管說,不要客氣。”
“凡是購買蔣麗莎種子的農戶,玉米絕收了,表面是她的錯而你才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