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日後亡命天涯,也逃得快些。大不了邊上路邊學,慢一點就慢一點。”
她花了兩日,慢慢的行進邊教他騎馬,在馬上馳騁是他兒時心之所向往,有機會得償所願他學得十分用心,又是因為她在身邊放開了膽子,所以學得也快。
在馬上的架勢逐漸有模有樣起來,雖然還不能策馬狂奔,但也能拉著韁繩驅馬小跑,身子還能保持平穩,不會左右搖晃。
南蠻的夏日就是愛下雨,才停了那淅淅瀝瀝的小雨,萋萋芳草,晴翠相接的古道上就見一群人佔去了大半的路。
好幾車的貨物,都因為最後頭的一輛馬車動不了而堵塞住停滯不前。馬伕甩著鞭子不停的咒罵,甚至把其他幾輛車的馬匹繩索解下綁到這輛陷入困頓的馬車前合力拉,車後又有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用力在抬,輪子卻還是在泥濘裡怎麼也拔不起來。
沒有辦法,她和景故淵只好排成一列先後過去。
景故淵睨了一眼,見到馬車旁衣料最好的男人正因此困局而煩憂焦躁,見到他們這兩個路人卻是眼前一亮。“二位!”
景故淵拉了拉韁繩,示意馬停下。就見那男人急忙的朝著他們奔來,足下濺起了泥水,衣襬邊上的祥雲圖紋被濺成了黑色。
男人朝著他們抱拳道,“請二位幫個忙。”他身後的小廝腋下夾著還滴水的雨傘也跟著彎腰。
景故淵溫和的與他微微點頭。
男人指著自家進退不得的馬車,道了請求,“我的馬車陷入那坑裡起不來,二位能否幫個忙,把馬先借我,讓馬伕也綁在那馬車上一起用力,或許能動。”
伊寒江撫著馬的鬃毛,笑道,“你有麻煩關我們什麼事,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你。”
那男人本著和氣生財的笑,又道,“這幾車貨物對我很重要,我們困在這裡大半天了也就見二位經過。出外是靠朋友的。”他取出一錠銀子,“這點小錢給二位喝茶。”
用錢收買麼,伊寒江挑挑眉,“我不缺銀子,你倒是財大氣粗,若是覺得有銀子萬事好辦,那就讓銀子給你推車啊。”
小廝皺了眉頭,氣呼呼道,“你們兩個怎麼這樣,看著斯斯文文的說話卻是難聽得很,我當家都這樣求了,你們不幫忙就不幫忙,何必還出言不遜。”
景故淵抱拳,歉然道,“我夫人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男人睨了小廝一眼,賠笑道,“不,是我家下人說話不得體,本就不該強人所難,二位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他又是抱拳,動作文雅,除了一開口就用錢擺平事情看得出商人本色,談笑間有山風皓月的清爽倒也是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面龐,更像個文人墨客。
景故淵喊道,“請慢。”他下了馬,要把韁繩交出,“出門在外,與人方便便是與自己方便。”
景故淵看向伊寒江,見她隆起的眉頭都要化作連綿的高山了,不悅之色畢現,她斜眼好像有盈盈流波在閃耀,那小廝看著莫名的紅了臉,伊寒江道,“你就會說我多事,你現在難道就不是多管閒事。”
景故淵只把手朝她伸出,她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心,“你討厭死了!”就會破壞這送上門的樂趣。“雨後泥濘,你鞋底厚踩在地上沒事,我的鞋可禁不得溼,你抱著我吧。”就當懲罰。
景故淵略微尷尬看了看那男人小廝,見他們聽了這般大膽的言論卻是理所當然般,一點怪異之色都沒有。
她不容分說抓著他的手跳到他懷裡,手牢牢圈住景故淵脖子,他只好將她抱好。她在他耳邊輕聲道,“南蠻大膽的女子多了,不少我一個。何況我們又是夫妻。”
那小廝好像生怕她會後悔似的,急忙牽了兩匹馬去,景故淵想了想,提議道,“不如砍幾根木頭,卡在車輪下,用撬或許會比用推好些。”
那男人聽了便喚人照做,砍了路旁幾根算不得粗的木頭,頂在車輪下邊,又是喊一二三,前後一塊用力,終於是把車子給拉上來了。
眾人高興得呼天喊地的,困在這地方大半日人也像是鐵欄裡的困獸心煩不已,終於又是能前行了。那男人也很高興,等馬伕解下了他們的馬,他親自牽了過來,又是禮貌的自報了姓名,“在下是金律,還沒請教。”
景故淵將她抱到馬邊,她勾住馬鐙重新回到了馬背,“不過是路上碰巧遇上的,也不會再見了,知道姓名了又能做什麼。”
金律並不惱她的無禮,在錢袋中又拿出一錠銀子,“我身無長物,想要道謝也只有這銀子能拿出手,請收下吧。”
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