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又從懷裡摸出一把粉灑在他身上,蓋住那臭味,才把人扶起。他雖然靠著她的身子,卻是規規矩矩的,手不敢造次。她故意往他腰上摸了一把,他身子有明顯僵化的趨勢,也不知道是不習慣和人親近,還是不習慣被女子調戲。
她把他帶到一個隱蔽的山洞。
寂靜的洞穴裡,夜深露重凝成的水珠子自洞頂的石筍匯於尖端,滴答滴答不規則的落在地上積少成多匯聚成的水潭上,“這是姑娘的住所?”
她點點頭,語氣裡是無盡的沉悶,要不是晚上遇見了他,這又會是一個無聊的夜,“是啊。都住了一個月了,悶得發慌呢。”
她扶他坐好,然後去生火。抓起帶在身上的火摺子吹了一口,點點的火星落在那乾草上燒了起來,就像是那貪婪的火熊熊的吞噬著乾草一般她的目光也帶著貪婪好奇的打量著那瘸腿的男人。
他定定的看著那洞裡的荒涼,瞧見裡面放著乾糧,還有一些剛採不久的果子。“就姑娘一個人?”
她反問,“你還發現有多出一個人居住的痕跡麼?”
他又問,“你爹孃呢?”
她可不耐煩回答了,“我救了你,你是在調查我麼?莫非這年頭救人還要先報身家姓名。這是不是叫恩將仇報?”
他溫和的解釋道,“一個姑娘家獨居在深山野林,或許有苦衷,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我能幫上一定會幫。”
她託著腮,“你想多了,山上有株月錦花過明日就開花了,我採了它就走了。脫衣服。”她手移到他的領口,要為他代勞。
“姑娘”
他就好像她剛才從他手中奪去的碧玉那樣溫潤,即便現在遇到麻煩樣貌上顯出了狼狽,言語上卻還是難遮住他良好的教養,從容不迫。
就算是方才遇到狼群,都沒有現在她要脫他衣服來的讓他慌亂。
原來她比狼還可怕。
她道,“你怕我會趁著四下無人非禮你麼,我剛才撒到你身上的粉末,沾到面板上是會發癢的,這洞裡面有個天然的小池子,你脫了衣服去洗洗。”
他婉拒道,“我自己可以。”
她道,“你腿不能動,脫衣服褲子怕都要花半天,再說一會還不是要我攙著才去得那池子。”
他看向那小池,“姑娘可以先攙著我到那池子旁邊麼?”
她真是覺得奇怪了,這邊的男人不都放浪形骸,最喜歡做那種風花雪月的事麼。一男一女,要真發生什麼,往往吃虧的會是女方吧。他有必要防她像是防賊一樣麼。“這山洞一眼就能望光,我要真有心偷看你,你是防不勝防。”
他想了一下,微笑道,“其實我身子並不癢。”
她動作很快,翻開他領口,“都起紅點了怎麼可能不癢。”睜眼說瞎話。
她翻了翻白眼,先是把面紗扯下。
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男子盯著她的臉蛋失魂落魄那是常有的事。一路走來,只要她笑一笑,吃的喝的,也就讓她這麼混過去了,不必付銀子。
她故意逗他,也想看他要是被她迷惑,發怔了,會是怎樣的傻樣。她在他耳邊輕輕吹氣,“我好看麼?”
“很好看。”他淡淡的笑,反應和剛才一樣,沒什麼變化。
有些無趣,“你的讚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笑一樣就為了應酬我,假。”
他道,“我家中姐妹很多,見過的姑娘也不少,但沒有一個能比得過姑娘的花容月貌。”
是麼,從他行徑上實在看不出來他覺得她美,是這人把持力太好了麼。她把眼睛閉起來。“這樣行了吧,我眼睛閉起來,你露哪裡我都看不到。”她把面紗遞給他,“沾些水,把癢的地方擦一擦。”
耳邊傳來稀疏的聲音,他開始脫下衣服。光看他身上的衣料,就知道他出身好。身子有殘缺,起居飲食該都是有人照顧的才對,所以脫起衣服來不太順利,加上衣服裡外幾層,他果然弄了好久。
她問,“你的腿是天生的麼?”
這個問題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來說有些冒然。“”
她托腮,“我覺得無聊,你要不想把實情告訴我,可以編一個故事。反正我和你互不認識,也許明天就分道揚鑣了,你說真話還是說假話我也不介意,就想打發時間而已。”
他輕聲道,“小時候中了毒,命救回來了,腳卻從此不能走了。”
她好奇的追問,“下毒的人有抓到麼?”
他弄溼了紗,“我家中富裕,產業多,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