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不少妻妾孩子,這種事屢見不鮮了。人抓不到了。”
“那你是心裡有數是誰害你的了?有沒有給自己報仇,把他的腳也給廢了讓他也嚐嚐一輩子不能行走的感覺?”
他覺得這姑娘和他聊如何殘害別人身體就像是在聊天氣一般普通。他見過佛口蛇心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但大多是敗給了命運,只能轉變自身求個自保。
但卻沒見過像這姑娘,說到害人時,聲音都在微微跳動,好像頗為快樂。
她聲音有些急,像是看戲唱到高潮卻是被打斷的不滿,“我在問你有沒有報仇呢,你發什麼呆。你們這裡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以牙還牙麼?”
他柔和一笑,“這裡還有一句話叫做以德報怨。”
她道,“那你的以德報怨他有領受麼?他有變成好人麼?如果沒有,你就是在姑息養奸,讓他殘害更多的人。”她極力的煽動他回去報復,好像以此為樂。
他轉過身,她張著大眼盯著他的赤身裸體。
別看他長的高,卻是瘦弱,沒多少肉。難怪她剛才攙他的時候沒費什麼力氣。
說會閉眼睛只是應付他降低他的防備麼。他立馬轉回去,背對著她,穿上衣服。
她奇怪道,“你怎麼都不生氣啊。我騙了你,你應該破口大罵,這才是正常的反應不是麼?”她現在確定他真是從一個不太正常的家庭走出來的,瞧,連他的七情六慾都被養得這樣不正常了。
他搖搖頭,“我不想罵人。”
“從小到大你有沒有發過脾氣啊?”他連說起害他殘廢的話題都能這麼平淡,什麼樣的大事才能引爆他的脾氣。“打人罵人摔杯子的事情有過麼。”
他笑道,“自然是有過,只是長大就明白了,那樣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無趣道,“人要是一直都這麼理性,還有什麼好玩的,你真適合剃度了去做和尚。”她覺得他還挺有潛質的。
他笑道,“姑娘一直說這裡這裡,你不是皇都的人吧。”
她點頭,“我是來找我爺爺的。”哪知道就差這幾步路程,經過這山頭,居然讓她看到月錦花,反正她也不急著見那老頭,也就在這荒山待了一個多月。
他好意說道,“不知道是皇都裡的哪一戶人家,或許我會認得。”
“不必了,應該挺好找的。”進到城裡隨便找個路人問問,只要她爺爺沒被貶官降職發配異地,應該不成問題。“況且我也沒確定要不要相認,得看看我那天的心情如何。”
她啃起一個果子,猜想他也餓了,就把乾糧分給他。
他好奇,“認親都要看心情麼?”
那是當然。見是無聊,也與他說說吧。“當年我爺爺並不同意爹孃的婚事,他們既無父母之命也無媒妁之言,趁著月黑風高就私奔了。氣得我爺爺立下誓言說此生都不認我爹那逆子,與他脫離了父子關係。我離家到處遊玩,就想到要來皇都看看我那未曾見過的頑固爺爺長了副什麼模樣。”
他勸道,“長輩的事,晚輩還是不要多加評論的好。”
“你是覺得我說我爺爺頑固不對?”從她懂事開始,她外公就是這麼教她喊的,早晚讓她各喊一遍,也不許她從父姓。說既然爺爺把她爹提出家門了,那她從此就該姓伊。
他想了想,道,“你畢竟是晚輩。”
她撇撇嘴,“他都和我爹脫離父子關係了,要真算起來,我也不算他孫女了。”所以才說要看她心情,她想認親,那爺爺就還是爺爺。如果不想認,那就什麼都不是。
他從血脈相連這點上想說服她,“即使關係斷裂,但血緣是切不斷的。”
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我還真慶幸不是生在這裡,我一路往北走,越接近皇都,越覺得人滿嘴的大道理。框框架架中規中矩,你們不覺得煩悶麼?”
他笑道,“無規矩不成方圓。”
她擺手,“好了,就到此吧,我可不想和你討論方方圓圓。”她拿出他的玉佩把玩。
他和她商量道,“若是姑娘喜歡玉器,我家裡還有好幾塊美玉可以供姑娘挑選,這塊玉佩能不能”
她斜眼,“你想反悔?我可是因為這塊玉才救你的,結果救了你你卻要出爾反爾了麼。”他也該見了她的本事,就不知道害怕麼。在她面前他就是塊泥巴,只能任由她搓圓捏扁。他就不怕她把他扔回狼窩去。
他不怕她臉色,倒是依舊和氣的和她商量著,“這塊玉佩是我家傳的。”剛才以為要死在狼口下死無全屍,才會希望她幫他拿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