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最好,你好好地教教這些新來的,什麼叫做尊卑有序,要是誰敢給我不安分,在我眼皮底下興風作浪,就別怪本宮對她們不客氣。”梅妃話鋒一轉,口氣裡夾著幾分警告幾分威脅,秀女們頓時花容失色,紛紛俯首,“奴婢不敢。”
“不敢兩個字,說的簡單,但每一次都有人敢蔑視本宮,自以為是,仗著一絲皇恩就不把宮規放在眼裡。”梅妃眼睛裡閃過一絲恨意,口氣依舊溫和,只是話中的冰冷之意讓在場的所有人慄慄自危。
克爾心望著眼前飛揚跋扈的梅妃,心中不禁騰起一絲不滿之意。這個令人生厭的女人,明明花殘粉退卻不肯接受現實,也只能在這裡羞辱她們,若真有這麼本事為何在宮中橫行多年還只是位居妃位。
忽然,只覺得有一個力道在身後狠狠推了自己一把,克爾心還未反應過來,渾身便失去平衡,向前踉蹌了幾步,生生撞在梅妃身上。
手中的利甲順著梅妃身上的綢緞滑過,紫金綢緞上驟然劃破一個口子。
“大膽賤婢,竟敢衝撞娘娘。”身旁的婢女見梅妃神色一凜,忙開口厲聲訓斥道。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克爾心慌忙跪下,磕頭如搗蒜,“梅妃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在身後推了我一下,我真的不是”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轉身看著身後的始作俑者,怨恨之氣再也剋制不住,她豁然起身,冷冷上前揚手打了那個秀女一個耳光,“你這個賤人,為何要陷害我。”
“”那秀女笑意僵住,臉上從潮紅變得鐵青,“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夠了,你們兩個。”梅妃見兩人渾然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頓時心中來氣,竟較了真,“來人,將這兩個蔑視本宮的賤婢拖上來。”
兩人見觸怒了梅妃,才知自己釀成了大禍,紛紛下跪。克爾心目光帶恨,強詞奪理試圖脫身,“娘娘,是這個賤人推了我一把,我真的是無心的。”
“娘娘,奴婢冤枉。你看她一口一字自稱自己為我,分明是不把娘娘放在眼裡。”那個秀女不甘示弱,試圖為自己辯解。
“是存心也好,無意也罷,你們看看。”梅妃垂首看著劃紫金衣袍,勃然大怒,“這件衣裳是皇上賞賜的,你們衝撞本宮事小,褻瀆皇恩事大,本宮若是不懲戒你們,往後這六宮之人紛紛效仿,目中無人,這後宮豈不是天下大亂?”
梅妃的眼中帶著幾分鄙夷不屑地從兩人臉上掃過,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什麼道理,說穿了還不過是被自己玩弄於掌心之中。事到如今,就算她們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休想就這樣脫身。
“來人,把她們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梅妃淡淡開口,彷彿不過是處置了兩個濁物,口氣裡沒有一絲動容。
“娘娘饒命啊。”兩人皆是聞聲色變,紛紛叩首求饒,明知毫無用處,卻只能不顧顏面做最後的掙扎。
“娘娘慢著。”忽然,人群中響起一道溫和卻堅定的身音,素蝶甩開雨蓮試圖阻止的手,當槍匹馬,獨自而上,妄想憑一己之力改變不可能改變的事。
梅妃的目光落在素蝶的臉上,心中驟然一沉,第一次在這深宮中感到了威脅。
看來這些秀女倒也是深藏不露,就這樣差點從自己眼皮底下逃過。
“你是什麼人。”梅妃神色未慌,雙目直勾勾地盯著素蝶,冷冷開口。
“奴婢是鍾粹宮的秀女,烏喇那拉蝶。”素蝶不慌不忙地開口,神色中沒有分毫慌亂,一字一句都萬分小心,不讓梅妃輕易抓到把柄,“奴婢以為,為了一件衣裳而如此興師動眾實在不值。恐怕就算皇上知道了此事也定會龍顏不悅。奴婢想,若是奴婢可以將這衣服縫好,而讓它看不出任何縫補的痕跡,娘娘是否能網開一面,赦免這兩人。”
“好呀。”梅妃的眼中帶了幾分嘲弄之意看著素蝶,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區區一個秀女罷了,竟妄想以卵擊石與自己作對。空有一副美貌,卻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真是可惜了。
“既然你自討沒趣,那本宮就成全你。若是你可以將這衣裳縫好,且看不出任何痕跡,本宮就放過這兩人,若是縫不好”梅妃停頓了一下,試圖在素蝶臉上找到一絲膽怯,“那你便與她們同罪。”
“謝娘娘。”素蝶全盤接受,她本就處於劣勢,若不是出於不忍,她又怎麼會以卑微之軀與梅妃抗衡。
“來人,移駕景仁宮。”梅妃冷笑道,她就不信這進貢的衣裳,豈是她一句話就可以補好的。
景仁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