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伸腿下車,腿這才鑽心的疼了起來。原來剛剛被撞的地方是麻木了,所以感覺不到疼。這會兒清醒了,所以疼得就好像椎心一般。
車外的樊達看著安雪那痛苦的表情,乾脆彎腰將她抱了出來。也不管身上被她的血漬沾染。
“對不起,我”明明自己手上還有血漬,在樊達將她抱起的那一刻本能的抓住他的肩膀。不料,自己的小手印就留在他粉綠的襯衫上做了“紀念”。
“是我沒來得及剎車,該我道歉才對。”安雪很輕,身形高大的樊達將她抱在懷裡半點也不受累。三步兩步的,就送她進入了急診室。
一路上她說了很多次的“對不起”,雖然是她受了傷。
如果是別人,樊達一定沒這麼好脾氣。明知道車行道是車輛暢通的綠燈,是她的忽然闖入才讓他惹來麻煩。但、很奇怪地,他對她卻發不出脾氣來,只覺得她很是楚楚可憐,如果他不幫她,只怕是會更慘
也許是那天夜裡在樓梯口的相遇吧!他對她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想要保護感,特別是在眼下這個她需要幫助的時候。
“安雪的家屬過來一下。”經過一陣的救治,好一會兒醫生才走了出來。
“來了。”樊達連忙起身,向著醫生揮了揮手走過去。
“安女士的腿有兩處骨折,我們已經為她打了石膏做了校正。另外手臂、手肘處有些軟組織損傷,我們已為她包紮處理過了。胎兒情況還好,請您在這裡籤個字,然後轉到病房,稍後我把處方開好後交給護士,以後幾天你直接跟骨科這邊的護士聯絡交錢。”醫生交待完。不一會兒安雪的病床就被推了出來,往骨科病房走去。
她懷孕了?!
她又結婚了?!
那要不要給她老公打電話?!
幫她把錢交給,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樊達這才坐到安雪的病床邊,看著她空洞的眸子。
“要不要跟你家人打電話?!”想了想,還是比較婉轉地問道。
“不用,怡錦就我一個人。”怡錦是省會城市,她一個人在這裡並不奇怪。
“醫生說你的腿有兩處骨折,另外孩子的情況還好,要多注意休息。”她一個人?!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樊達不太想跟她猜啞謎,直接引出了孩子。
“啊?!哦!謝謝你,你去忙吧。”還是很不習慣別人告訴她,她有孩子的事實。安雪應了一聲,然後勉強笑了笑,她並不想拖他賠錢或者別的什麼。
“你有心事?!”樊達並不急於走,反而從懷裡取了一隻煙不點燃,僅僅放在鼻息間嗅了嗅。正好,其實他也有心事,而且沒地方去。
“沒有。”安雪半躺在床上,緩緩地搖了搖頭,又忽然好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又一次帶看歉意地看著樊達:“對不起。”
“都說了,是我開車撞得你,不用這樣的。如果一定要說‘對不起’,也該我說。”對於安雪的過份客氣,樊達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如果他撞得人不是安雪,他一定會開口罵人了;如果他撞得是別人,他一定非常坦然接受這一聲一聲的“對不起”。可是她是安雪,很奇怪,讓他莫名就想要幫她的安雪。
“什麼?!”這下輪到安雪奇怪了,是她違反交通規則給他招來了麻煩,他又為什麼要跟她道歉呢?!
“那天晚上在超市裡,在你面前,太失禮了不過對我來說是好事,我再不去麻將室了,裡頭竟然有假幣,也太”樊達自嘲地笑笑,其實他一直想跟她為那天晚上的事情道個歉,那個他並不是真實的他,而是工作遇麻煩、酒後賭博輸錢後心情極端不爽的他。雖然他與她並不怎麼熱,這歉道不道其實也沒太有所謂。
“那天啊!你不提我都忘了。”經他一提醒,她才想起他們是在那天認識的。雖然那天很窘,可是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很好笑。
那天,他哪裡像是凡達實業的老總?!分明就是一個輸了錢心情不好的賭徒嘛!
“我可忘不了,長這麼大沒丟過那麼大的人!”樊達也笑了起來,將手指間的煙又放了回去。
“你在戒菸?!”看著他把煙拿出來又放回去那樣子,安雪無意地問了問。
“沒有,只不過這裡是醫院,我得遵守醫院裡的規定。”樊達聳了聳肩,然後指了指玻璃門外那個熄煙的標誌。
“晚飯時間到了,你回去吧!”跟他似乎沒什麼太多的話可說,而且、現在這個時候她想靜一靜,只得再一次下逐客令。
“你呢?!如果沒有人照顧你,我給你請一個特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