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餐廳,更是破天荒的幫安雪把軟椅拉開,讓安雪都有些不敢坐了。
“想吃什麼?!”取了選單,對著安雪微微一笑,把選單遞給對面的安雪。安雪只覺得全身都是雞皮疙瘩,似乎早就忘記了他溫柔時的樣子,忽然又見溫柔,她真有些受不了。
這個“雲之妙”餐廳她並不是第一次來,以前雷從光帶她來過兩次。每次都是雷從光做主點菜,也沒問過她的口味,可是每次點的她都喜歡吃,除了那次的生魚片。
“隨便,簡單點就行。”安雪搖了搖手,其實她是不會點菜的。
鄭餘略為有些尷尬,把選單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點什麼好。是啊!與她戀愛半年,結婚三年,他從來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隨便點了兩菜一湯,這才把選單交到服務員手裡。
很巧,餐廳裡竟然一直反覆播放著《最熟悉的陌生人》這首老歌,安雪託著腮邊聽邊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她以前對歌沒什麼研究的,可是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聽歌、唱歌了。特別是這個時候聽這首歌,真是別有一番的情愫。
“只怪當初我們愛的那麼洶湧、愛的那麼深”
當聽到這一句時,安雪不由低下頭去。
她與他之間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愛的洶湧、愛的深!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到現在回過頭來,跟一個玩笑一般的可笑。
只是,那個她自認為跟她愛的洶湧、愛的深的人,只怕也只覺得與她之間只是個玩笑罷!
“我又離婚了。”安靜了好一會兒,鄭餘這才有些唐突地說道。
“啊?!哦。”先是一驚,但、覺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對趙怡雨並不太瞭解,可也算過了幾招,真是個厲害的女人,估計這世界上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了。而鄭餘,他曾是那樣驕傲的人,怎麼會屈服於她的耍潑之下呢?!
“你不安慰我兩句的嗎?!”對於安雪太過於平淡的反應,這倒輪到鄭餘不習慣了。記得以前自己在生活中、工作中遇到了煩心事,她就好像一個婆婆嘴一般一停地安慰他沒事,下次努力什麼的,直到安慰得讓他覺得她太煩太煩吼她為止。現在、他離婚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如此這般的平靜。看來,他與她之間,真的再不是從前了。
“現在這個社會,離婚也很正常啊。”就是,離婚怎麼不正常了,她不是也離了婚嗎?!他不是還離了兩次婚嗎?!離婚,真的好正常了。
“因為孩子不是我的。”是的,他們都離過婚,離婚對他們來說確實很正常。喝了一口水,鄭餘又淡淡地說道。
“嗯。”安雪的話更精簡了,對於鄭餘的話只是嗯了嗯,似乎沒有任何的看法與觀點。
“你知道?!”今天的整個談話讓鄭餘覺得,也許一直以來他從未了解過安雪。他以為她該哭的時候她卻沒哭,他以為她該笑的時候她卻沒笑,他以為她會激動的時候她卻平淡如水,他以為她會平淡之時、她還是平淡
對的,似乎他的什麼事都入不了她的眼,她對他、已經不再是從前。
“略有耳聞。”安雪把目光轉回來看向鄭餘,然後點了點頭。他們不再像同學,不再像朋友,更不再像夫妻,只是兩個互不相干的人坐在一起談著都知道的一點事情。
“你早知道?!可是你”
“可是我為什麼沒告訴你?!那是你家裡的事,外人誰都不能管的。”安雪與鄭餘同年的,以前事事聽他的,可是現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她以前好愚蠢。此刻的鄭餘就好像小自己好幾歲的小弟弟,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能明白,以前她怎麼會事事都聽他的錯誤指揮呢?!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鄭餘忽然問道。
“啊?!我?!沒有,沒有什麼打算,我現在很好啊!你呢?!”似乎他的問題很讓人詫異一般,安雪先是一愣,爾後又放鬆地一笑。但、最後,她輕描淡寫的反問一句,似乎這一反問是居高臨下的,可、並不是她故意的
鄭餘正想要說什麼,服務生把點單食物端了上來。
一份清蒸桂魚,一份小炒農家肉,一份皮蛋冬瓜湯。魚是主菜,可是安雪一筷子也不動,就光喝著皮蛋冬瓜湯。
“吃魚,桂魚肉很鮮嫩的。”鄭餘指了指魚,而安雪只是微微一笑。
“我從來不吃魚的。”似乎有些尷尬,安雪乾咳了一下。
這就是與他結婚三年的男人,連她從來不吃的東西也不知道。
“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