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難以下嚥,一股泥土的味道,還有些澀味,但他還是喝了,他決定這幾天在這裡就喝這水。
27 最美麗的天使
王老五和李仕兵當晚就住進郝冬梅的叔叔家,說家,不過是兩個窯洞罷了,郝冬梅的叔叔嬸嬸把自己住的那個窯洞讓出來給王老五和李仕兵住,兩口子和自己十幾歲讀高中的兒子及郝冬梅擠住在另一個窯洞裡,本來兒子在縣城一中讀書,因為五一放假回來了,而那個窯洞還分出半個做廚房。窯洞裡的十五瓦燈泡發出的光亮,也就可以照個路而已。王老五蓋著那幾個月沒換洗過,各種味道都有的被子,哪能睡得著,李仕兵倒是很能睡,倒下沒多大工夫就進入夢鄉。王老五睜著眼,吸著煙,思考著:‘這難道就是中國歷史上曾經最輝煌的地方嗎?如今怎麼會沒落到如此地步,連口水都難喝上,這是誰的錯?是大自然還是人類。’他看看錶,時間沒到十二點,決定給陳銘川打個電話,他下了炕拿上手機走出窯洞。
“陳總,這麼晚打攪你了吧?唉!我睡不著啊!這裡的人實在太苦了。我知道你來過,當初你決定捐款給幸福母親工程是相當的正確,今年增加了一倍的捐贈很明智啊。我初步從村幹部那裡瞭解到乾溝村的情況,看來兩百萬不夠,根據這裡的情況,要全部解決這裡的喝水問題,我建議增加捐贈款。懂事會你就定在十號開吧,我會把這裡的情況拍攝下來,在懂事會上給他們看。恩!具體預算,我明天晚上再給你說。好,你休息吧。掛了啊。”
郝冬梅也沒睡著,在學校裡雖然想娘,但還可以忍耐,畢竟相隔很遠,可回到乾溝村後,改嫁的娘就在一百里外,離得很近了,晚上聽嬸嬸說娘回來過,問過一些關於她在學校的事。她穿上衣服,悄悄下炕,走出窯洞就看見王老五站在那打電話,他說的話全聽在耳朵裡。
王老五把手機關了,一個人靜靜的站著吸菸。
“哥,是睡不著啊?”郝冬梅走過來和王老五站在一起。
“你怎麼沒睡?不累嗎?”王老五問。
“俄也睡不著,想娘哩。”郝冬梅把心裡話說出來,她還真是把王老五當親人了。
“我知道你想你娘,辦完這裡的事,去看看她吧。”王老五說。
“恩,俄聽哥的。”郝冬梅答應著把手挽住王老五胳膊,頭靠在他肩上:“哥,你是個好人,大好人,剛才俄都聽到你說的話了,謝謝你。”
“謝什麼呀,這是我們陳總決定的,不是我說了算。”王老五沒覺得郝冬梅靠在自己身上不好,反而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就是她的依靠,能理解她的也就只有自己,所以任憑她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明天俄想把帶回來的鉛筆和寫字本給村裡的孩子一家家的送去,你和俄一起去好嗎?”
“好啊,我還想到你在這裡讀小學的窯洞看看,老師可能放假回家了吧,我也想見見老師。”
“小學裡就一個老師,也是村裡人,你可以見到的,那明天先去見他吧。”
“可以,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王老五拍拍郝冬梅挽著自己胳膊的手說。
“哥,晚安!”郝冬梅向王老五說著晚安就放開了挽著的手,她覺得挽著王老五,自己的內心很平靜很塌實,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一個女孩對一個男人第一次的完全信賴。
“晚安!冬梅,睡個好覺,明天的太陽仍然會按時升起的,甚至會比今天的還要耀眼。”王老五也和郝冬梅道著晚安,他說這話的意思是鼓勵她,要她不要為過去想太多,應該積極的朝前看。他很同情這個女孩的遭遇,覺得除了鼓勵安慰他外,還應該為她做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能為她做什麼。王老五看著她那一步一回頭的樣子,心中又想到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情景來,當時她那害怕甚至是有些恐懼的眼神,只有在一個很無助和很無奈下才會暴露出來的,當一個人口袋裡有一元錢時,走路都沒精打采的抬不起頭,但如果口袋裡有一百元或更多時,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胸膛都要比只有一元錢時挺得高很多。王老五看著郝冬梅的背影消失在窯洞裡,才深深嘆了口氣回到窯洞裡的炕上。
第二天一早,王老五醒來的時候,李仕兵還呼呼熟睡著,他走出窯洞,清晨的陽光照得他有些刺眼。
“哥,洗臉吧。”郝冬梅已經把洗臉水端到窯洞外的院子裡,見王老五出來,就喊著哥的微笑著看他。
王老五見她圍著圍腰,象是在做飯:“你在做飯嗎?我不洗臉,你洗吧。”王老五用手抹抹臉,掏出香菸點上接著說:“以後在這裡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