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賣。那東北人和俄,咱兩不管到哪裡,都一起幹,後來又換了三家工廠,咱兩找的都是可以偷材料去賣錢的那些工廠。慢慢的,俄和那東北人都攢了很多的錢,俄這輩子從沒敢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多錢,足足好幾萬哪!俄都不知道該怎麼花,於是那東北人就帶俄去夜總會、卡拉OK廳、洗腳城等等這些地方玩樂。在一次去夜總會里,俄認識了一個坐檯小姐,詳細的俄就不好意思給你說了。俄就說那個坐檯小姐後來領俄認識了一個大哥,是黑社會的那種大哥,聽說那個大哥有當地的警察罩著,很火。於是俄就從小偷變成了黑社會的一份子,開始那大哥只讓俄幹些打雜的事,就是收收保護費砸砸場子之類的活。因為俄身高體壯,每次收保護費都很順利,那大哥就很賞識俄,把俄當作他的骨幹份子,開始交給俄一些重要的事情做,主要是調教那些不聽話的剛來的姑娘,並讓俄管理著幾個小姐,一是看著她們,不讓她們逃跑,二是每天監督她們去接客。說良心話,俄開始很同情那些姑娘,有時候她們每天要接待十幾個客人,一個個累得都不成人樣。可俄也沒辦法,俄也是賣命的,要是俄不幹,那大哥就會找人做了俄的呀!”電話機裡又傳來那男人的哭聲。
蔣曉芊現在算聽明白了,這人是在逃犯,而且是黑社會性質的,她開始思考要不要馬上報警。
在蔣曉芊思量著要不要報警的時候,那男人又說話了。
“蔣小姐,俄知道你想報警,俄本來就是要去自首的,但俄想把俄的事情給你說完後才去,因為俄不相信警察,只相信你。”那男人猜出了蔣曉芊的心思,說明他在逃亡的這些日子裡,學會了很多對人的心理分析,在沒聽到蔣曉芊任何聲音時,他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她可能在猶豫著報警的事情。
蔣曉芊還真被他嚇了一跳,她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警惕性,所以她很坦誠的回答他:“沒錯,你應該去自首,我能理解你現在的處境,是不是比死都還難受啊?”蔣曉芊說中了他的心思。
“是的,沒人理解俄,這些天來,俄象是個孤魂野鬼,過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的好。可俄一想到咱娘咱爹,就沒勇氣去死,也沒勇氣去自首。俄想找人說說話都做不到,俄只想把自己的苦給人說說,但俄不敢相信任何人。從俄回到陝西后,在電視裡看到你,覺得你看起來很面善,而且又是電視臺的主持人。以前俄也聽說過有殺人犯給電臺主持人打電話自首的,所以俄想學他們那樣,想先把俄的故事講給你聽完後,再請你帶俄去自首。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減輕些我的刑期,俄還要等出獄後伺候咱爹孃呢。蔣小姐,俄可從沒害過人命,犯的不是死罪。你能相信俄嗎?”
“當然相信你,你也是受害者,只不過你跟錯了人,只要你自首後好好交代,把事實說清楚,我相信法院在判刑的時候會考慮的。你能相信我嗎?”蔣曉芊忘記了自己還要做節目的事,剛說完,有人敲門,蔣曉芊心裡很著急,怕這個人聽見自己這裡有人把電話掛了,以後再也不打過來,她不知道該不該讓敲門的人進來。
“是不是有人敲你的門?”電話機裡傳來那男人的聲音。
“是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在談話,所以沒開門。”蔣曉芊為了穩住他,就這樣說。
那邊猶豫了幾秒鐘後說:“沒事,你開門吧,俄不說話就行。”
蔣曉芊把門開啟,原來是導播進來拿給她一疊要在新聞里加入的材料,交代幾句後就關上門走了。
蔣曉芊坐回座位上,對著電話問:“你還在嗎?”
“在,俄都聽到你和那個人說話了,呵呵!還事先知道了今晚的一點節目內容。”那男人象很放鬆的樣子,還笑著和蔣曉芊開玩笑。
“是嗎?那你可不能跟別人透露哦。”蔣曉芊也開心的開玩笑說。
“如果你還有時間,那我接著把我的故事講完,好嗎?”
“可以,還有一個多鐘頭呢,不急,你慢慢講吧。”
那男人咳嗽了兩聲後接著講:“就在今年上半年,那個城市開始掃黑行動,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突然在一天夜裡,全城象是打戰一樣,到處都是警察和武警,個個全副武裝,所有道路全部封鎖,夜總會和酒吧是重點。那晚我帶著一個小姐剛好去了一個五星級酒店,俄在外面等候時,大街上警車的警報聲很刺耳,你也知道,幹咱們這行的,最怕半夜聽到這種聲音,所以俄在酒店大堂裡透過玻璃往外看,見幾輛警車飛快的開了過去。是朝俄的那個大哥在的方向開的,俄就有了不好的兆頭,第一反應就是大哥出事了。所以俄沒等到那個小姐下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