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泰只望著她傻笑。
秋玫斜眼看了喬泰一下。一面搖著扇子,一面毫不介意地解開胸前的鈕釦:“這個倒黴的天氣,就是到夜裡,也還這麼熱!”
喬泰在瓷墩上移了移身子,清了清嗓子,鼓起了勇氣,問道:“不知姐姐多少錢?”
這秋玫聽罷,不禁大聲笑了起來。喬泰也尬尷地跟著她笑了幾聲。
她用四扇掩住嘴,一本正經地問道:“在你看來值多少錢?”
“一萬兩黃金!”喬泰謅媚地說。
“哎喲!”秋玫邊笑邊嗔道,“今天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呆一會兒。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以後你再也不許到這裡來!就這兩天我也要離開這裡了。”
“我可以起誓。”喬泰說著站了起來,靠到秋玫身邊
第八章
喬泰哼著小調回到了鳳凰酒店。他發現酒店裡空蕩蕩的,只有豔香一個人在那裡掃地,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見了他進來,便問:“秀才上哪兒去了?”
“反正死不了!”他答道。說著就在一張破藤椅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哎,沏一壺茶來。不是我喝,是為沈先生沏。他是個十分喜愛喝茶的人。坤山沒有來嗎?”
豔香做了個鬼臉,不耐煩地答道:“早來過了:我告訴他你們兩個都出去了,他說過會兒再回來。唉,我倒要說,任何男人我都能忍耐,那個坤山他就是給我十兩金子我都不屑看他一眼。”
“你閉起眼睛不去朝他看就行了嘛。”喬泰說道。
“不,我不是指他那一副醜八怪的嘴臉,他是一個專門傷人痛處的歪料,又陰險,又狠毒。”豔香說著,又輕蔑地嗤了一下鼻子,走回廚房去了。
喬泰狂笑起來,又將背往那藤椅上一靠,把雙腳擱到了桌子上。等豔香端著一把大茶壺回來時,他已經鼾聲如雷了。
狄公一走進酒店的門,豔香就扯住他著急地問道:“秀才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狄公瞅了她一眼,答道:“我委派他辦件差使去了。”
“他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吧?”
“不會的,即使他遇上什麼麻煩,我也有法子把他解脫出來。你還是先上樓睡覺去吧,我們有些事,還要在這兒多呆一會兒。”
豔香上樓去了。狄公立刻將喬泰叫醒。
喬泰看見狄公一副憔悴疲憊的樣子,心情頓時陰沉起來。他馬上給狄公倒了杯熱茶,焦急地問道:“情況怎麼樣?”
狄公便將屍體的情況及他和滕侃的談話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喬泰。話還未說完,便聽見有人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喬泰去開門迎面正碰上進屋來的坤山。喬泰忍不住罵了一聲。
坤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臉對狄公說:“沈先生,新的住所還舒適吧?該道個謝吧?”
狄公說:“請坐下,現在你跟我講講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吧。”
“實話對你說了吧!”坤山尖聲說道,“我正需要你們,而且是急需要你們。你們也許已聽說了我的大名吧。三十年來,從未失敗過一次。然而我缺少武力,但我從來不想增強它,因為我認為單憑武力是庸俗低下的勾當。現在我碰巧有一樁買賣,卻還需要用點武力。我仔細地對你們倆進行了考察,覺得你們是能勝任這樁買賣的。我已經獨個做完了所有困難的準備工作,輪到你們來幫我忙的事已經沒有什麼風險可擔了。你們能得到一份數目不小的報酬也就應該心滿意足了。”
“你說得倒輕巧,”喬泰打斷了他,“讓我們去幹那號危險的買賣,你卻不費氣力地坐等著發橫財。告訴你,少了我們不幹,你這個卑鄙無能的膽小鬼!”
聽到喬泰罵他膽小鬼,坤山的臉變白了,這個稱呼顯然觸到了他的痛處。他惡狠狠地說:“一個人身強力壯就算是英雄?今夭晚上我真擔心那張紫檀木床經不起你這個身強力壯的英雄折騰。詩人描寫得何等好哇:輕扇搖春雲,急雨摧秋玫”
喬泰跳了起來,一把掐住坤山的脖子,將他按倒在地,接著雙腿跪在他的胸上,動手就打。一面咆哮著寫道:“你這個卑鄙的下流坯,原來又是你在暗中監視我。我要勒斷你的脖子!”
狄公忙上前勸住:“放開他,他的話還未說完呢。”
喬泰站起身來,把坤山的頭砰地一聲往地上一磕,坤山躺在那兒不動了,嗓子眼裡發出一陣陣哮喘聲。
喬泰的臉氣得發青,一屁股坐下來,說道:“晚上我在一個名妓那兒呆了一陣,她名叫秋玫,不想這王八羔子卻在暗中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