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佩吉·盧接著說,“西碧爾不敢自殺,因為她想到上帝,想到我們,想到你。她不願傷害你。也不能傷害你。她不能做上帝不容的事。可是,你想,如果她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上帝,這一條約束就化為烏有了。她就不怕什麼懲罰了。但她很怕自己發現沒有什麼上帝。這樣一來,除了你和我們以外,就沒有什麼東西阻礙她自殺了。”
威爾伯醫生問道:“佩吉·盧,你接著是不是要說:西碧爾願意相信上帝和戒律?”
“嗯,她害怕的就是發現自己是傻瓜。若是這樣,她就垮了。”
“所以,她怕談宗教信仰,正是因為這個?”醫生問道。
“當情況不好時,她總是請求上帝幫助她,而且認為上帝確實在幫助她,”佩吉·盧說道。
“說下去。”
“可是事情仍是不妙,儘管她懇求上帝仍是無用。她總覺得其中必有原因。她非得弄個水落石出不可。我是說:她只有深信不疑時才會痛下決心。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他們只是袖手旁觀。”
“佩吉,你跟其他的人能不能同我一起努力使西碧爾邁步向前呢?”
“我覺得應該這樣,”佩吉鄭重回答。
這位新的佩吉·盧對西碧爾採取客觀的態度,同時又站在西碧爾一邊。
1960年紐約的夏天酷熱。全國醞釀著肯尼迪和尼克松的競選時,多塞特這一病例發生了極大的變動。
威爾伯醫生驚愕得皺起眉頭。西碧爾已被催眠。佩吉·盧已被召喚。醫生期待著佩吉·盧說一聲,“嗨,”但聽到的卻是:“我對我自己西碧爾說話。”
嗓音不象佩吉·盧,而這句話又令人費解。
醫生注視著這個入睡的病人,平靜地說道:“可是我叫佩吉·盧。”
“你不明白,大夫。我就是佩吉·盧,我聽見你叫我。我同時又是西碧爾,也是維基。”
新的群體?怎麼會呢?到目前為止,只是在西碧爾、魯西和維基之間建立起友好關係。佩吉·盧不在其內。可是,儘管未曾介紹,佩吉·盧卻憑著自己的意志力量擠進了這個裡層的小圈子。
醫生再次召喚佩吉·盧。
“我們聽見了,”這是回答。“你雖然驚奇,我們可不驚奇。不過你會對我們逐漸習慣的。我們已經習慣了。”
“維基,”醫生召喚道。
“我們就是維基。”
“西碧爾。”
“我們就是西碧爾。”
她們三人的嗓音完全一樣。
“行了,”醫生說,“現在該醒來了。你醒了以後會覺得很鬆弛。另外幾位還沒有成為你的一部分化身,沒有等我提出要求,就向我表示:他們與你同在,並要幫助你。你醒了以後不會覺得孤獨了。你會覺得更為自信,更有把握,辦起事來,無所畏懼。”
病人醒了。
“西碧爾嗎?”醫生問她。
“是啊。”
“就西碧爾一個人嗎?”
“你為什麼這麼說呢?”西碧爾問道。“還會有誰呢?我真的就是我一個人,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去同其餘的人握手言歡哩。”
“你覺得怎樣,親愛的?”醫生問她。
“我覺得好一些。”
“你是不是不太害怕了?”
“好象是的。”
“你認為你能做你今天想做的事嗎?”
“我想在今天下午鎖釦眼兒。”
“對你們全體來說,今天會是一個好日子,”威爾伯醫生在預言。
“我只是我一個人呀,”西碧爾不肯讓步。
“你們全體也就只是你一個人,”醫生預言道。
可是,“整合”將在何時出現,無人知曉。所以,醫生這個預言並沒有樂觀的色彩。剛才一小時內出現的事,是驚人的,然而是自動發生的。其重要性到底如何,醫生還不能肯定。佩吉·盧顯然沒有透過催眠的幫助就自動同西碧爾、維基和魯西聯合起來了。醫生並沒有說“佩吉·盧,我要你去見西碧爾。”而是佩吉·盧自己說“我就是西碧爾和維基。”由於這種自動合併發生在催眠狀態,這種結合是同睡著的西碧爾而不是同醒著的西碧爾結合。醫生認為最好的辦法是:等著瞧,看看在這種自動“整合”後會發生什麼事。
從1960年7月到1962年1月,心理分析仍在進行著,各種精神創傷正在解決著。往昔留下的大量殘跡,開始一點一點地被鑿去了。可是,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