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小說:人格裂變的姑娘 作者:雨霖鈴

年半時間還是一個觀察階段,等待著一次大的突破。一次使西碧爾成為一個人的大突破。

30。步履維艱

1962年1月初的一天,西碧爾和威爾伯醫生駕駛著汽車沿著“西邊”公路疾馳。她倆近來經常外出活動。平時西碧爾很喜次與醫生這樣交往。但她今天情緒陰鬱,無精打采,與天空的陰沉相彷彿。

“你情緒不佳,”醫生大膽地提了出來,“因為你生氣,而且對自己生氣。恐伯是你母親作怪吧。”

“你的話對我沒有任何幫助,”西碧爾抵禦醫生的探索。她把臉朝向側窗,清楚地表明她停止了這場談話。

威爾伯醫生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盯著前方的道路,但心裡想著那把有意識的西碧爾同無意識的西碧爾隔開的無法逾越的真空。代表無意識的所有化身都激烈地亮明瞭他們對海蒂·多塞特的憎恨。懷有憎恨的西碧爾也在夢中表達了她對那母貓的厭惡之情。但化身的憎恨和她自己在夢中的行為卻從未滲入西碧爾的意識之中。

這種巨大的分歧,此刻已表露無遺。威爾伯醫生決定發起一次直截了當的猛攻,以砸開那束縛著西碧爾的這道枷鎖。

“兩碧爾,”威爾伯醫生攬住西碧爾的肩膀。

“嗯?”西碧爾遲疑地答應一聲。

“我給你催眠,來查明你抑鬱的根源,好嗎,”醫生問她。

“就在這兒?”西碧爾疑惑地望著醫生。

“就在這兒!”醫生斷然回答。

在汽車喇叭聲和驅動聲中,響起了催眠的語調。西碧爾的意識開始退隱,進入了睡眠狀態。她把指甲掐進身下的坐墊,嘴裡喃喃說道:“如果有人是你母親,你原該愛她,尊敬她。”

“若她不能贏得你的愛,也不配受你尊敬,一切又當別論,”醫生說。

“我想取悅於她,因為她是我母親,”西碧爾的嗓音很壓抑。“可是我永遠無法做到這一點。她說我很可笑。我一想到她便覺得憋悶,想哭。她把我五花大綁,使我痛得要死。她總是做些事情——駭人聽聞的事情。”她的話音破碎了。她渾身打戰。

“西碧爾,說下去。”

“我全都糊塗了。我永遠鬧不明白。她把它放到我身體裡去。一個黑條兒,中間有個圓孔。我現在看見它了。”

沉默。一聲痛苦的呻吟。威爾伯醫生屏注了呼吸。她知道西碧爾就象外科醫生將手術刀指向有病的部位一般,正作勢要跨進精神創傷的門檻。西碧爾又說起話來:“我對自己說:我愛母親,只是假裝我恨她。可是,這並不是假裝。”西碧爾的話聲破碎了。危機過去了。西碧爾繼續說下去:“我真恨她。從我有了記憶起,我就恨她。”

刻骨銘心的仇恨猶如波濤洶湧。“我恨她,”西碧爾連氣都喘不過來。“每當她傷害我的時候,我好象看見自己的雙手扼住了她的脖子。也有其他的方式,比如用什麼東西扎她。我有許多次想扎她。有時在學校,有時在五金店裡,我眼前浮現出她遍體扎滿釘子的各種影象,但從來不在家中看到這些影象。可是我想這麼幹,我想呀。在她死的時候,我曾有一瞬間覺得好象是我殺了她似的。我想殺她已那麼久了。我想殺死我母親。”

這時,威爾伯醫生可以看出:來自無意識的仇恨已在侵入意識之中。內心的衝動推著西碧爾猛然向前撞去。威爾伯醫生一把拽住,才險些讓她撞上擋板。但醫生不能,也不會去約束那仇恨的激流。西碧爾的聲音愈來愈響:“我恨她。我恨死那淫婦。我要殺我母親。儘管她是我母親,也得殺。我要她死!我恨她,你聽見沒有?我恨她!”

西碧爾用拳連續擊打汽車的擋板,自從她在幼年時代去聖瑪麗醫院開始,她就從此沒有真正動怒。如今,她已恢復或力圖恢復真正動怒的權利。

車中一片寂靜。外面傳來汽車喇叭聲和一輛汽車因癟了車胎而歪歪扭扭地疾馳的聲音。威爾伯醫生把車外的一切都置之不顧。她知道當初激發多重人格的精神創傷的主要根源已被摧毀了。她決定喚醒西碧爾。

西碧爾醒來後第一句話是:“我看我過去不怎麼想到我母親。”威爾伯醫生為這病人居然還記得催眠中的事而驚奇,便說:“相反,你對她想得很多,而且拼命希望她愛你。”

西碧爾苦笑地說:“想要殺死自己的母親,是不太可愛的。”

醫生想不到西碧爾竟能記得自己在催眠狀態下說過的那麼多話。她深知這是心理分析上的里程碑。這不僅是因為西碧爾記得她自己在催眠狀態下所講過的話,而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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