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參加茶話會,”西碧爾不受醫生的影響。“但不應在安息日去,”因為遵循這條教規是從日落到次日的日落。這是上帝對我們的教導。”
醫生糾正她:“這是聖經中的先知所說的上帝對我們的教導。別把問題弄混了。”
“上帝透過先知曉喻世人,”西碧爾深信地說。
“也許吧,”醫生說。
“聖經是根據上帝的授意而寫成的,”西碧爾肯定道。“它不是隨便什麼人隨便寫的。”
“先知也是人,我們不能絕對保證他們領會得完全正確。”
“上帝不會允許他們出錯,”西碧爾答道。
“噢,上帝是允許人們出錯的,”醫生的話音帶著一絲冷嘲。
“是的,”西碧爾承認。她板著臉補充道,“但不允許在神的法規中,在一代一代人的指南中出錯。”
“那麼,愛你的同胞是不是讚美上帝的一個組成部分?”醫生問她。
“是其中的一部分,”西碧爾作出權威性回答,“但不是全部。上帝說:‘愛你的鄰居如同愛你自己。’”
“如果一位鄰居的生日恰巧是在安息日,”醫生爭辯道,“他對生日的慶祝是否應被剝奪?”
“是的,”西碧爾堅持不讓,“上帝說他應放在首位。”
“我們慶祝自己的生日時是否在讚美上帝?”
“不是,”西碧爾說。
“好啊,你慶祝聖誕節這個基督的生日嗎?”醫生也不退讓。
“我們的教會並不慶祝。記得他的生日是完全可以的,不過你不要忘記:這個日子並不是12月25日。”
“如果我們是上帝的子女,那麼:紀念我們的生日豈不是很正當麼?”
西碧爾嚴峻地回答:“但你不必舉行什麼生日茶話會,不必在安息日舉杯痛飲、大笑大嚷。如果你要追隨上帝,你得放棄許多東西。這絕非容易。聖約翰說:‘我打過惡仗。’”
一陣沉默。
醫生知道西碧爾也在壓抑著內心深處對教義的懷疑。有幾個化身對這些懷疑已直言不諱。為加深這些懷疑,醫生直截了當地對西碧爾說:“對於你的信仰,我有一點實在弄不明自:人類奮鬥達多少個世紀,為的是自身的自由呀。”
“也許是這樣。但誰也不想從上帝那裡得到自由。”此刻十分堅定的西碧爾說了這最後一句話。
幾天後,當威爾伯醫師對佩吉·盧和佩吉·安談起宗教時,佩吉·盧說:“這些僵化的教義把什麼都攪混了。全都是車軲轆話,沒有必要再提起它們。”她這番話也代表了佩吉·安的看法。兩人都顯得又是憤怒,又是害怕。佩吉·戶在診室裡走來走去,然後突然停下腳步。“它們只能使你心煩意亂。教義嘛,應該對你有幫助,可是從來沒有幫助過我,也從來沒有幫助佩吉·安或我們任何一個人。”反叛的火焰燃燒起來了。佩吉·盧突然做了一個手勢,說:“我真想把教會夷為平地,燒得精光!”
又過了幾天,瓦妮莎象一陣風似地來到診室。她還沒有到恨不得把教會夷為平地的地步,但對教會的種種戒律及其信徒表示了極大的輕蔑。“我並不虔誠,”瓦妮莎挺有魅力地搖著腦袋,“不過,即使我很虔誠,威洛·科納斯教會的人也會使我膩煩透頂。他們頑固不化,行事不公,毫無理性,是十足的偽君子。我真不明白他們怎敢自稱為基督徒的。”瓦妮莎露出諷刺的笑容:“叫你非做不可的事,一切都是對的。你自己想做的事,一切都是錯的。到了安息日,他們就要你坐著,什麼事也不做。純粹是浪費時間。”
她略為停了停,目光與醫生的相遇。“還有,大夫,我得承認我始終不明白什麼是上帝的愛。母親總對我講上帝就是愛,而我始終不明白什麼是愛。但我很明白我不希望上帝跟我母親一樣。”
“我知道了,”醫生答道。
“母親說她愛我,但如果這就是愛”
“那你就寧可不要愛”
“而我好象應該要上帝”
“你又害怕起來”
“因為我不知道上帝和他的愛會對我做些什麼事。”
“是的,所以你害怕了。”醫生同意道。
在瓦妮莎離開診室前,馬西婭又出場補充了一些意思略有不同的話。她比較虔誠,但對宗教的戒律十分反感。這些戒律使她對宗教在感情上感到疏遠,同時又剝奪了她自由地成長的機會。她憂鬱地望著醫生。
“人家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去做的事,到我這裡就不行。最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