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都懶得拿出幾分力氣。
他指了指經過的一個下人,低聲吩咐:“去拿來!”
琥珀轉過臉去,心裡有些狐疑,冷冷淡淡問了句:“什麼湯藥?”
總管的笑意,突然變得尷尬,下一刻立即裝出一副十分為難,也是受命於韓王不得不做的模樣,說的吞吞吐吐,這副樣子看在琥珀眼底,卻是落了幾分明白。“這個王爺為王妃考慮,不忍王妃日後受苦,所以”
“我明白了。”琥珀眼眸一亮,嘴角的笑意,有幾分僵硬,但只是瞬間而已,她整個人都顯得萬分輕鬆釋懷。
她該慶幸,該高興,該拍掌大笑,終於有一回,他們兩個人,有了該死的默契。
他也不要她為他生孩子。
真好。
一拍即合。
“替我感謝王爺,他想的實在周到。”下人已然將那溫熱的湯藥送到茶几上,琥珀只是微微撇了一眼,眼底綻放一道輕柔光芒。
那副溫柔模樣,卻又帶著不卑不亢的淡淡清高驕傲,讓眼前這個少女,顯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總管以為這少女就算不會哭鬧,至少也會表情僵硬,眼神怨懟,怎麼居然是這麼一副歡欣鼓舞的表情?這跟總管的猜想,差了很遠。
是主子調教有方嗎?就像從塞外捕獲的野馬,主子也能給它安上馬鞍韁繩,將野馬馴服,這少女自然就算有些脾氣,也是無法戰勝百戰不殆的韓王的。
她從容端起青瓷碗,眉頭也不皺,原本她最討厭喝苦苦的湯藥,這一回,她一口氣全部喝下,宛若嗜酒如命的酒徒,對待美酒一般一飲而盡。
這藥汁,有說不出的苦澀味道,還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讓她實在難以回味那滋味,不過在放下那空碗的瞬間,她多少覺得安了心。
溫熱的液體,在她體內,緩緩流淌,多少給她帶來些許暖意。
總管笑著問:“王妃慢走,還要出府嗎?”
琥珀看著總管帶著笑的小眼睛,心裡滿是怒火,冷冷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到了晚膳的時辰,南烈羲回了王府,廚房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宴席,明明只有兩個人,還是滿滿當當一桌菜。
每一道,都精緻美麗,色香味俱全的引人垂涎,誘人的香氣撲鼻,讓她覺得更餓了。
琥珀可是一睡就錯過了午膳,加上又等了南烈羲大半個時辰,伺候他換好衣裳,才跟隨著他走來偏廳用飯。
她偏著小腦袋,看著他坐下,才敢坐在他的對面。
還未握住筷子,已然一道凌厲的視線掃過來,琥珀有些詫異,不知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觸怒了他。
南烈羲冷著俊顏,眼神落在自己身邊那個位置,琥珀望了望,還是不懂他的意思。
“坐在本王的身邊,難道就能吃了你不成?”
他冷冷笑,有些不屑一顧,俊美面容覆上一層淡淡的陰霾,他盯著手足無措的少女看,讓她不堪重負,驀地垂下眼眸,從位置上走出來。
擺放在琥珀面前的,是一道蜜汁雞,這道菜宰相府也做過,但她也不過吃過幾次。這道菜跟一般的家常便飯不同,做法源自江南水鄉,裡面用的食材都是最為上等,就算是貴族,也不是常常能吃到的。
她驀地沉入回憶,爺爺清廉為官,宰相府雖然聽上去氣勢浩蕩,其實爺爺從不鋪張浪費。原本就只有彼此相依為命,他給琥珀提供的是安穩快樂的生活,若真要談到生活細節,可真是沒有那些官宦之家,皇親貴族來的考究。
她的心裡,突然匯入些許暖意,還有些對過往回憶的甜蜜,一道熟悉的菜色而已,居然讓她微微失了神。
就在琥珀覺得飢餓難耐,手中筷子伸向最近處的蜜汁雞的時候,驀地一支銀色筷子生生敲打上她的手背,疼的她猛地縮回了小手。她心裡有氣,狠狠地瞪著那個人,南烈羲卻是一副愛理不理模樣,徑自夾了一筷子鮮嫩雞肉,慢慢品嚐。
總管在一旁低聲提醒,算是解釋。“王妃,你可不好跟王爺搶食的,這也是有規矩的。”
吃頓飯,居然也要循規蹈矩,還是說,在韓王府,等級分明?!南烈羲置若罔聞,已然預設這就是她往後要遵守的規章。
琥珀愣了愣,心頭湧上些許苦澀,南烈羲即使不用幾分力道,輕輕一打,她整個手背上已然一道明顯的紅色印記,傳來火辣的疼。
她的倔脾氣上來,也顧不得飢餓,只是乾坐著,什麼也不碰。
這和嗟來之食有什麼兩樣?!她即使在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