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很溫柔,很秀美,那女子的模樣彷彿隱約可以揣摩出來,是大家閨秀吧。琥珀嘴角一揚,詢問一句
。
“南家的人?”
他淡淡一笑,說的釋懷。“算是我家姐,雖然不是同母所生,比我年長五歲,家中排行第二。”
琥珀微微怔了怔,抿著粉唇,卻沒有再說話。
“當時南家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家族,知道軒轅的身份,二姐也恨他未曾對自己表明身份,也恨南家落魄,論她的身
世背景,要想成為軒轅的妻子,無疑是難於上青天。更別提,他早就有了匹配的太子妃,婚期就近,她覺得怨恨,更
覺得自卑,恨軒轅的隱瞞,當做是欺騙,一時無法忍耐,就下了黃泉。”
琥珀一口咬定,表情堅決:“他是欺騙了她。”
“其實,軒轅跟還未入門的太子妃,並無情意,他是個很多事都放在心裡的男人,明知皇族身份會讓他無法娶得自己
心愛的女人,想要說服太上皇軒轅淙,軒轅淙聞言勃然大怒,派人幽禁了軒轅,想要隔斷兩人情緣。陰差陽錯,天意
弄人,三日之後,他聽到的便是二姐的死訊。”南烈羲的眼神,染上夜色的濃黑,眼底隱約閃耀淡淡微光,他說的過
分冷靜,琥珀卻聽得很不好過,陣陣心酸。
她的手,不自覺輕輕覆上他的手背,眼眸輕垂著,暗暗握住他的手,她神色動容,也不知為何而感動。
明明,那不是她身邊的故事。
明明,那故事早已結束消滅。
“記得二姐入土的那一天,軒轅並無前來。半年後,他取了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周皇后。最後,他坐上皇位,成為
新帝。”南烈羲說出了結局,琥珀卻覺得很難忍受,低叱一聲,眉頭皺的更深。
“真狠心的男人。女子烈性,還不是因為背叛欺騙?”她最恨的,就是薄情郎。
“但那天開始,軒轅的鬢角,就一夜之間全白了。你也是見過他的,每一年,那白髮有增無減,不顯得蒼老嗎?”南
烈羲薄唇邊的笑容,若有若無,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卻還在她的耳邊縈繞回響。
琥珀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原來皇帝的頭髮,在意氣風發的年輕歲月,就已然如此。
為情所困。
終究逃不開。
所愛之人的死訊,是對他平安在世最深沉的最惡毒的詛咒。
他娶了周皇后,維持著這段貌合神離的感情,卻最終不再愛上任何女人。或許是對南宛之的紀念,或許是遵守自己的
約定,或許是年輕時候的感情太過銘心刻骨,苦果也太生澀吞嚥,所以再也沒有其餘力氣,是真心付出愛。
琥珀回想起在宮內的見聞,一切都變得有理可據。
她低聲喟嘆,幽幽地說道:“他心裡是愛著你二姐的吧,因為來不及說清楚,聽到她的死訊,他也曾經恨過她吧,因
為對他的信任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刻,因為他們說好了生死相許,她卻先行離去,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南烈羲笑
了笑,卻不回答一個字。
“早生華髮啊。。。。。。真叫人可憐。”琥珀不無感慨,內心百轉千回。看一個人,她或許還不夠歷練,或許太過膚淺,
人心總是隱藏在最深處,誰又能輕易揣摩?
他望著緊握在手邊的小手,凝神關注,聽得她低聲詢問:“會不會是因為心中抗拒自己的父皇,所以即便因為長子嫡
孫的關係坐上皇位,軒轅開始不理政事,專心禮佛,過的不羈散漫?!讓世人都暗罵他是無用之輩?”
南烈羲笑眼看她,萬分平和:“這些,只能是我們的揣測。軒轅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無人得知。”
琥珀猝然被他臉上的笑容暖和了內心,她趁著皎潔月色看清他的俊顏,看著他這麼說下去。“或許遲早有人取代軒轅
坐上皇位,但,我不想把他從上面拉下。或許是尊重吧,對那麼樣一個一夜白了頭的男人的尊重,或許是我的心結,
我也說不清了。”
他的心裡,也曾經有過矛盾,雖然他的勢力,要想改寫歷史,並不算難。
而皇位,比起軒轅,南烈羲更能勝任。
南烈羲凝神一笑,眼底全是她,在纖毫畢現的月光下,她的精緻面目愈發晶瑩剔透。“因為,他做的,我不能做到。
”
他自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