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琥珀身影一閃,驀地隱匿在暗處。
女子起身,朝著南烈羲福了個身,才抬起頭來,眼前的男人,是她記憶中的模樣,不過如今他身上的氣勢,更加鮮明,跟年輕時候也是不同,那是手握重權才有的凌然氣質。如今這個男人,讓女人留意到的,不只是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更是他的男子氣概和威嚴。
“你說,你是誰?”
南烈羲坐在正中的紅木椅子上,丫鬟送到他身邊的茶也不接,聽總管說有個女人等了他整整半天,說一定要見他一面才肯離開,他心內記掛跟琥珀一同吃頓晚飯,不想有人在府內鬧事,索性花費一些時間來看看是誰,想早些打發了。他的目光,瞥過這個身材纖細高瘦的藍裙女子,卻沒有真真切切看她的模樣,草率地掃過一眼,不耐地問道,直截了當,毫不拖泥帶水,也絕無任何不著邊際的寒暄。
女子的臉上,掠過些許的失望,但她還是維持著初見南烈羲的笑容,柔聲問道。“韓王不認識我了嗎?我還以為只要看到我的臉,你就能猜到了呢。”
琥珀在竹簾之後,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因為大廳內十分安靜,所以他們的說話,也全部落在她的耳邊。她也在此將視線,緊緊鎖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從她的藍裙,她的眉眼,她抿唇微笑的姿態,為何她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她也不懂自己的心。
南烈羲端詳著這名女子,看的仔細了,才發現她的五官,似乎漸漸浮現出他不覺得陌生的痕跡,她微笑的姿容,微微上挑的晶亮眼眸,一身淡淡的傲然氣質,都透露些許熟識的味道。
他正想開口詢問什麼,那名女子卻望著他,一字一句吐出來,說的再直接不過。“我叫納蘭明容,我的姐姐是——納蘭芝容。”
聽的清楚的人,除了南烈羲,還有躲在竹簾後的琥珀。
南烈羲的面容上,有一分震驚,他眯起黑眸,重新打量這個語出驚人的女子。
但撼動的人,何止是南烈羲,還有琥珀。她的眉頭緊緊蹙著,她以為到此結束了,沒想過,那個芝容居然還有個親妹妹,總覺得,來者不善。
“你。。。。。。怎麼回來了?”南烈羲眼眸一沉,面容肅然,冷聲問道。
當年納蘭芝容死去的第二年,納蘭大人也就請辭回鄉,一開始南烈羲也偶爾能夠打聽到訊息,後來就是索性失去了所有聯絡。他也不知,納蘭家到底去了何處,過著何等的生活。
“半年前爹爹在塞外去世了,納蘭家無依無靠,操辦完爹爹的喪事,將屋子賣了當回京的盤纏,最終回到京城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納蘭明容說著這句話,眼眸閃過些許悲切顏色,黯然神傷的模樣,格外楚楚動人。
原來當年納蘭家舉家離開京城,並沒有回到老家,而是去了塞外,南烈羲聞言,這麼想著,面無表情。
“我倒是對你沒什麼印象。”他的語氣很淡,他初次見過芝容的地方,也並非在納蘭家。納蘭芝容是長女,下面有沒有兄弟姐妹,他也是鮮少打聽過。
納蘭明容眼波一閃,剎那閃爍,神色惆悵:“曾經在納蘭家見過一次韓王,那年我才十二歲,抱著姐姐屍體到納蘭家的時候,面對爹爹的打罵都沒有還手沒有回嘴的那個人,如今已經成了王朝的王爺。”
即使並非是南烈羲殺了姐姐,但他抱著被爹爹看做是掌上明珠的姐姐的屍體回來,遇到不少偏執和冷遇,他卻整個人都是冷麵無言,那固執在別人眼底看來是傲慢和不懂情理,但當時她總覺得,他的內心也有苦衷,只是不想說,說不得罷了。
“當年姐姐的死,對整個納蘭家都是一個打擊,相信對韓王也是,五年前的韓王,也是為姐姐而傷心難過的吧。”並非要流淚才是哭泣,並非要面露痛苦才是真正的苦痛,納蘭明容眼眸覆上一層陰霾,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嗓音帶著微微的哽咽和起伏,神情悲哀。
琥珀垂下眉眼,南烈羲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卻也沒有否認,她的指節因為拳頭緊握的關係,愈發蒼白。
那個在畫卷中撕毀的藍裙女子,宛若在他的眼前活了一般,即便他記不得芝容的面貌,但隱約可以從明容的臉上,找到些許痕跡。
見南烈羲盯著她看,納蘭明容低聲喟嘆,眼底有淚光閃動:“不知道韓王是否已經從姐姐的陰霾中走出來了?如果是的話,還介意我在你面前出現嗎?”
她坐在原來的位置,面色白了白,也有幾分為難,幾分尷尬,接下來說出的請求,讓人難以回絕。“五年來納蘭家落魄的不像話,從塞外回來的路程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