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除了手頭還剩下一點典賣房屋的銀子罷了,要回塞外去也不切實際,想來想去,只能來投靠韓王了。”
她的哀求,卻是理直氣壯,並不是搖尾乞憐,將自己形容的過分可憐,她身上總是有一股子貴族之家沒落也不曾消亡的傲氣,彷彿南烈羲一旦拒絕,她也會笑著離開,絕不糾纏。
“既然韓王都不說話,看來是我不請自來讓你為難了,也對,事情都過去五年多了,我還來麻煩韓王,其實是我期盼太多。”
納蘭明容望著一身冷意的南烈羲,也不再等待,再度起身,乾脆利落地說出這一句話。
她拉著丫鬟,轉身就要走,琥珀的眉頭稍稍鬆開,也不知為何,她清楚對方的處境,為何又不想南烈羲親口挽留她?
她自己,當真也變成無心無情的人了麼?毫無一點點的,憐憫之心?
真是可怕。
她轉過身去,將身影隱沒在黑暗之內,正想要離開,猝然聽到那一個熟悉又低醇的嗓音,劃過此刻的安謐。
“等等——”
她突然不敢聽下去,南烈羲要對納蘭明容的挽留,逃也似地匆匆離開那後堂,獨自走回南烈羲的房間,將門掩上,背脊靠在門上,一瞬間失去所有力氣。
她的身子無聲滑下,她還以為他說的都是真的,對那個女子並未曾付出那麼多的心意,也早已忘記,但南烈羲如今的意思,是要留下納蘭明容在韓王府吧。
那麼,他自信滿滿忘卻的那個女子,也會讓眼前的納蘭明容看起來更加熟悉親近,朝夕相處的話,或許也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麼?
她的內心,太多太多的想法和思緒,她猝然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傳來的聲音,不是南烈羲又是誰?!
南烈羲面色緊張,緊繃著俊顏,叩響了門,明明看的到她的身影,偏偏她不答應。
他方才聽到她的腳步聲就馬上追來,因為她的身影孤寂,他在門口佇立了一些時候,如今才敲門。
“琥珀,開門。”
裡面的人兒,依舊沒有開口,一個字,也吝嗇還給他。
南烈羲的面色,愈發鐵青,俊眉緊蹙,他的心裡是掠過一片片的複雜和沉痛,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他們之間,一分分溜走。
“開門!”
這一次,他的語氣陰沉又強烈,原本霸道的氣勢,又恢復了兩三分。琥珀的不回應,代表她如今正在胡思亂想,南烈羲這麼想著,冷冷丟下一句威脅。
“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他的強力,要破門而入不是難事,他僵持這麼久要她開門,只是不想彼此太過難堪,也不想他破門而入傷害她一分一毫。
下一刻,門,卻自動開啟了,他看著琥珀毫無表情的面容,她甚至頭也不抬不看他一眼,就要掉頭。他的心一沉,一把扼住她的纖細手腕,將她拉回自己的胸膛前。
她卻偏著頭,即使被他扼住手走不開,也絕不看他。
這樣的她,讓南烈羲覺得心疼,想要憐惜,他低聲嘆氣,卻始終拿她沒辦法,就算有些生氣,也不能發作。他動作緩慢將她摟在懷中,單手將門掩上,這才拉著她走到桌旁,菜餚已經上齊,還冒著熱氣,她卻沒有動一口,看來應該是全部都聽到,全部都看到了。
“你要一直誤解下去麼?”
南烈羲沉默了半響,才開口,他的表情並不複雜,但落在琥珀的眼底,卻很不好過。
“明早我就走了,所以不想跟你爭吵,吃飯吧。”琥珀的心裡迎來一片驚痛,卻笑著掙脫他的手掌,拿起一旁的溫熱白巾子擦了擦雙手,拿起筷子,正想夾菜,南烈羲卻一把將她手中的筷子奪過,扳過她的肩膀,要她不得不正眼看他。
她的那雙眼眸,如今變得幽暗,他一眼看不透她的心,他鎖著眉頭,說的堅決。“別說是納蘭明容了,就算是當年的納蘭芝容重生了站在我面前,也於事無補。”
琥珀淡淡睇著他,眼前卻總是他看納蘭明容的眼神,她的喉嚨梗著,也說不出話來。
南烈羲見她依舊無動於衷,手邊的力道大了一些,將她微涼的小手握的更緊。“她姐姐的死,的確我有些自責,但並非我真心愛上的女子,也不可能五年後我還對她念念不忘。”
“你不是打算挽留她了麼?”她挑眉,也不清楚為何原因的任性,話說出來的時候,她就幾乎後悔了。
“你要我派人把她趕出去?現在可又在下雨了,天也黑了。”南烈羲笑著說道,但他的笑意落在琥珀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