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在你掏銀子的時候說了句,主子,我們銀子也不多了——”但,宮少爺還是沒有吝嗇,畢竟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小事。
琥珀愣了愣,她當時義正言辭,拒絕接受洪徵的錢財當路費,不喜歡嗟來之食的滋味,而如今皇奶奶也因為置辦了桃園那座院子已經典當掉不少首飾,她從不跟皇奶奶要銀子用,也是因為看清如今的處境。雖然留著清國皇室的血脈,但自己其實只是一個窮光蛋。五十兩銀子,是她的大半路費,她早已跟富貴兩字,毫無關係。
“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有什麼事少爺你就差使我吧。”姜樂兒看得出來,宮少爺難得的認真表情,往日這小少爺總是閒適散漫,這回的凝重,壓得她心裡不好受,她笑著揮揮手,急著緩解如今的尷尬氣氛。
琥珀白皙的面容上,覆上一層淡淡陰霾,眼神也深邃不見底,無人看清楚她此刻的情緒,為何低落。“知道為什麼我看不下去,要為你還債嗎?”
“什麼?”姜樂兒隨口問了句,卻沒有想過,下一瞬聽到的答案,讓她迷惘。
琥珀笑了笑,面色青蒼:“看著你被男人打巴掌,拖回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少爺?”姜樂兒見少年臉色驟變,追問了句。第一眼以為宮少爺是富貴公子哥,但如今相處了好幾天,卻也覺得他並非大富大貴,但怎麼樣的生活,才能讓表面這麼開朗的少爺,說出這一番話來,彷彿自己都跟著心酸起來了。
琥珀卻驀地走出去,緊緊咬著紅唇,幾乎要滲出血來。清風拂面,帶來陣陣涼爽,也無法讓她喉嚨的火焰熄滅。
那一刻,她看到姜樂兒,就看到自己的影子,無助,可憐,永遠無法從男人手裡逃脫,她厭惡這種畫面,厭惡透頂,連一瞬間都無法忍受。
清晨。
“鄒國大營內,應該藏著一個人,你去調檢視看。”
南烈羲冷眼瞧著在一旁操練的將士,轉過側臉,不冷不淡地對身邊的副將,下達了命令。
“王爺,您要找什麼人,可否說得清楚一些?”副將頓了頓,補了一句。
南烈羲遙望著訓練有素的將士,神色不改,冷冷丟下一句。“先調查一下司馬戈身邊有沒有新人,為他指點一二。”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
南烈羲下巴一點,視線依舊落在不遠處的隊伍上,光芒依舊落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襯托的宛若最高貴的人物一樣。
睿王府。
陸太醫放下手中的藥箱,眼看著坐在正中的俊秀男人,他年輕,氣質尊貴,一身藍底白紋袍,金冠梳髮,眼看著下人給太醫奉茶,神色從容。
太醫維持著面容上的溫和笑容,喝了茶水,誇讚道:“睿王爺,你這兩日恢復的神速,我想再花兩個月時間,就能跟以前一樣,走路騎馬都沒關係了。”
“多虧陸太醫的幫忙了。”軒轅睿看起來,比三個月前更瘦了一些,面板也褪去了再沙場上的黝黑,而恢復一如既往的白皙,雖然清瘦,卻沒有顯得憔悴,相反的,他的精神很好。
太醫還是說著恭維話:“如果不是睿王爺的意志堅強,一般人要想在一年內恢復的這麼快都不太可能,不過王爺只需要花五個月就辦到了。”
軒轅睿眼眸一沉,俊朗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
他在外人不瞭解的情況下,養好自己的身子,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僅請了名醫,而且無論多麼麻木,還是到後來的疼痛難忍,他都咬牙過來了,從一步,到每日幾百步,幾千步,走路走的雙腿青腫,也想著哪一天徹底成為一個廢物,他不甘心。因為這樣的心情,他才能夠支撐下來,完成幾乎很難恢復的奇蹟。
“我可不想被任何理由,拖了我的後腿”軒轅睿淡淡睇著陸太醫,表情有些疏離和漠然。
這三個月來,他曾經消沉陰鬱,夜裡醒來發現雙腿依舊麻木毫無知覺的時候,也曾經覺得這樣的生活無法期待無法忍耐。他無意中暴露的另外一面,也是冷淡,不需要多言就讓人不自覺退後離開,免得打擾他的清淨。“我就不送陸太醫了,慢走。”
“王爺,小的告辭了。”陸太醫朝著軒轅睿拱了拱手,跟隨著領路的下人,揹著藥箱離開。
“王爺,用晚膳吧。”
下人伸出手去,想要扶著他,軒轅睿卻是扶著一旁的扶手,身影有些不穩,一手揮去,拒絕任何人的同情。
他的腳步拖沓,緩慢,看得出來每一步,落在地面,都萬分艱難。
他的額頭冒出些許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