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隻小獸,幾乎要把他咬一口一樣認真。
南烈羲突然,不進反退。
他的這一個細微動作,卻落在軒轅睿的眼底,他做出了決定,已然走到琥珀身邊,手掌覆於她的肩膀,冷眼望向那個男人,語氣透著一股子漠然和決絕。“南烈羲,你頻繁夾在我們中間,挑撥生事,到底想要做什麼?”
南烈羲挑眉,無聲冷笑,看著軒轅睿將手放在她的肩頭,卻萬分刺眼。他也不知,自己為何總是有這些複雜情緒,讓他變得不像自己。“軒轅睿,你當真相信她說的話?”
“我自然信她。”軒轅睿淡淡睇著他,這一回,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少女的目光,冷冷刮過南烈羲的俊顏,她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波動,萬分死寂消沉。“聽到了沒?他信的人是我。”
“我們走吧。”軒轅睿拉過她的小手,在她耳邊吐出這一句,溫熱氣息縈繞在她的身邊,他的神色溫柔,更像是對心愛的女人那麼寵溺。
南烈羲望著他們一同走遠的背影,胸口的怒意無法宣洩,他端著一張毫無表情萬分冷酷的俊顏,對著那對身影,吐出那一番冷言冷語。“你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她?要殺她的人,可是你的父皇。”
這一句,石破天驚。
軒轅睿突地停下腳步,只因察覺到,他懷中護著的人兒,身體變得僵硬。若不是他的雙手扶著她,她的腳步踉蹌,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她聽到了,一個字沒有漏掉,即便,她沒有表露地歇斯底里。
似乎一瞬間,肌膚都變得微涼,讓他突然不敢碰她。
軒轅睿回過臉去,望著不遠處的南烈羲,眼底一片冷沉,卻沒有再說一句話,沉默著扶著少女,緩緩走出茶館。
他居然那一刻,不敢看她的臉。怕看到她的血色全無,怕看到她的微紅眼眶,怕看到她那種——將他視作仇人,從今往後再也不信任,甚至害怕畏懼他的那種不安眼神。
如果她的病情是真的,那麼,將她從彷徨的黑暗之中帶出來走向光明的自己,又將她再度推入黑暗。他那麼揪心的是,生怕她因此而崩潰,因為她如今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如果他都讓她懷疑,讓她害怕,那麼,她整個小世界,都將分崩瓦解,全部毀滅。
只要他哄哄她,將那些胡言亂語推到南烈羲的身上,她應該不會生氣吧,軒轅睿將她扶到茶館外面,握著她的手說了幾句,無非是要她在這兒等他,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讓那個男人奸計得逞。
她微微點頭,卻沒有抬起那雙清澈眼眸,整個人似乎一瞬間被抽光所有力氣一般,有氣無力依靠在灰白色牆面,像是一具遭人遺棄的破敗娃娃。
軒轅睿猝然大步走入茶館,一向俊雅溫和的男人,居然面色猙獰,朝著南烈羲怒吼一聲:“你說什麼?!”
這樣的軒轅睿,南烈羲第一回看到,齊柬也是第一回看到,他的怒火熾燃,幾乎要將整個茶館都燒燬,這裡面雖然沒幾個客人,但掌櫃小二哥都一同望向他,不無錯愕。
齊柬驀地塞了塊銀子給掌櫃,將所有人都支出去,整個茶館只剩下南烈羲跟軒轅睿,對峙著。
“你有信心跟你的父皇為敵嗎?如果沒有,應該儘早放手。”南烈羲的眼底,是一片死寂,卻又透出隱隱約約的冷意來。
“韓王要說服我放手?然後呢?換做你接手嗎?”軒轅睿卻厭惡他將話說的那麼清楚,因為太過清楚,才顯出他此刻的有心無力,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背叛自己的親生父親,必須多大的勇氣,還有怨氣?!他低醇好聽的聲音,此刻卻劃出一道道鋒芒,對南烈羲的不懷好意,一針見血,入木三分。
南烈羲對上官琥珀的在意,遠遠超過他的想象,那種情緒,從眼底就透出來,實在強烈的不容人質疑忽略。
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那種情緒,叫做什麼。
南烈羲從來都是野心勃勃,對人也是,對官位權勢也是,他想要得到的,從不輕易拱手於人。
如今,她也成為了他眼底的熱切,成為他心裡要費盡心思得到的玩具了嗎?
“不可以嗎?”南烈羲居然,反問。
他此刻的表情,凝重又邪佞,宛若惡魔附身一般,無人猜得透他的心。
如果他要接手,軒轅睿就會放開嗎?
南烈羲的眼神,帶著挑釁,朝著他射來。
軒轅睿突然發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更顯得不屑一顧。“韓王,你又是憑什麼——”
“憑本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