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小王妃似乎突然改了主意一般?他靠得最近,自然比其他客人,要看的清楚。
齊柬摸了摸臉,無聲嘆息,這個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專制,難道嫌有關自己的風言風語還不夠多麼?今日的喜事風波,明日說不定又有多少人要議論紛紛呢。
南烈羲扛著嬌弱的少女,一路上她始終不停掙扎,她不滿他將她當成是麻袋一般扛在肩膀上的狼狽難看,小拳頭重重落在他的後背,沒掙脫幾次,紅帕就落在地面。那一段長廊要穿過花園,時不時走過幾個下人婢女,他們幾乎看的瞠目結舌。
這樣的景象已然讓她抬不起臉面,琥珀胸口的怒火熾燃,她氣得低咒,雨點一般的拳頭,繼續擊打在他堅硬如鐵的背脊上。
“混蛋,放我下來!快放開我!”
他卻沒有半點反應,彷彿,他是察覺不到皮肉之苦的行屍走肉。
她的小腹,傳來一陣陣絞痛,讓她更加無力反擊,手腳像是被灌入鐵鉛,沉重的難以提起,更別說繼續掄拳頭了。冷汗,從肌膚之內滲出,一顆顆,掛在琥珀光潔的額頭之上,她緊緊咬住貝齒,死也不發出一聲痛。
混蛋?南烈羲俊顏一沉,更是加快了腳步的速度,他走到庭院屋子前,一腳踹開大門,將肩膀上不安分的少女重重丟在床上,那粗魯的對待,彷彿她不是人,而是一種貨物。
“你要給我鬧什麼笑話!”他的心情已然墜入萬丈深淵,宛若勃然大怒的野獸,低喝一聲,面色鐵青。
他已經把所有的禮節,都統統砍去,只剩下拜堂這一個,偏偏到了最後關頭,她居然還給他鬧事,不願低頭跟自己對拜,若不是他壓制著他,他南烈羲便是明天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大笑話!
他,絕不容許。
所以他一等拜堂結束,就把她帶走,決不讓任何人察覺兩人之間的異樣。
琥珀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臉上的脂粉襯得雪白的肌膚分外悽美絕麗,她仰著小臉,逼迫的視線緊緊鎖住這個男人,眼底一熱,揚聲喊道。
“你騙我!你說過皇帝會來的!”她若沒有抬起喜帕,匆匆一瞥,又怎麼會知道,這最重要的那人,卻單單缺席了呢?!她的心裡,滿是怨懟的火花,怎麼受得了!
南烈羲的黑眸一閃,沒有訝異的神情,卻是淡淡地回應,彷彿他已然知曉。“皇后生病,皇帝無暇分身。”
琥珀驀地愣住了,突然笑出聲來,那笑,卻是絕望的崩潰。“你早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會來。”或許是兩三天前,南烈羲就從朝內得知這個訊息,把她當做是傻瓜,耍的團團轉!
“他來不來,你這麼在意?”南烈羲一揮玄色衣袍,依舊用睥睨天下的無畏眼神,瞧著她,說的漫不經心。
“是!我只要想到是他殺光了所有人,我就恨,恨得快要瘋了!你要我等他露出蛛絲馬跡,卻看著我錯失每一個機會,我要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琥珀被逼得退無可退,咆哮著,嗓音顫抖而低啞,帶出滿滿當當低落失望的情緒,像是偌大的一張網,將她綁縛地逃不開。
琥珀的話語,無非再一次提醒南烈羲,她答應成親,裝扮成如今嬌媚如花的新娘子,並非她樂意,而是為了復仇的必經之路。
他的眼底,閃過一道諱莫如深的情緒,他的心裡在想什麼,秘而不宣。他抿著唇,冷漠掃過一眼,碎玉紅木圓桌上擺著的幾盤通俗點心菜餚,還有那擺放的酒壺酒杯。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早就知道他不會來是不是!”她紅了眼眶,扶著帳幔站起身,那象徵早生貴子的幹盤點心出現在自己的眼底,惹來一陣心酸寂寥。
“他不來,你難道就要抗旨不尊?”一道冷沉如冰的目光,猝然掃過琥珀的臉,讓她的心不寒而慄。
她累極了,突然說不出任何話來。忍耐的過程太過辛苦,她幾乎就要放手,但如今冷靜下來,她卻又掙脫不開命運的安排。
“新婚夫妻所作的事,我們也不該漏過任何一個。”
他的這一句話,打破了兩人之間對峙的沉默安靜氛圍,在疲憊不堪的琥珀聽來,有些突兀的尖銳。
她緩緩抬起眼眸,沉重的鳳冠就要壓斷她的頭頸,她彷彿一瞬間,看不清南烈羲說話的表情。
“喝酒。”
他擎著兩杯酒走近她,眼神是一派沉寂,一身森冷氣息,高大的身軀帶來無限的凝重壓迫,宛若妖魔附身。
琥珀朝他搖頭,雙手緊握成拳,不準備接過這杯不屬於她的合巹酒,她經歷過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