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的死,不是早該告訴她了嗎?畢竟她能進王府,也是趙老三執意為之,也是把她當成養女看待的,如何老三死了,王爺為何還獨獨隱瞞她呢?她跟老三一段時間了,老三原本就是找個人在他不測之後送終的,屍骨如今都化了,王妃也該去送送才對。”
“夠了,我不想聽這件事。”
南烈羲緊緊握住手中的馬鞭,俊顏之上,覆上一層淡淡陰霾,彷彿任何人的生死,他都絕不動容一分。
齊柬繼續說下去:“還有,那次王妃犯了心悸,情況嚴重,如果不是爺在旁邊照顧她,她絕不可能這麼快痊癒。”
“那是她命大。”南烈羲眼波一閃,稜角分明的英俊容顏,一瞬間變得情緒複雜。
“那夜,將體內的真氣,輸入了王妃身體,不是嗎?所以王爺才對我說,她沒有這麼容易就死。”齊柬也是習武之人,早些時候看出了端倪,卻也沒篤定,如今想來,主子的確是在第一時間,那麼做了。
一道真氣,溫暖了她的身體,讓她的病痛,漸漸幻滅,也拖延了時辰,讓大夫趕來治病。
自己跟隨了南烈羲這麼久,不曾見過他為任何人,多此一舉。難道只是為了獵物不過早夭折,壞了自己捕獵玩耍的興致而已?
南烈羲坐在高頭大馬上,俊眉緊鎖,黑眸冷漠,那光耀掃過齊柬的面孔,他卻還是不怕死地繼續開口。“怕王妃因為趙老三的死而傷心欲絕,怕她抵抗不了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心悸,主子你已經到了開始為她擔心受怕的地步了嗎?”
“齊柬,你從不是多話的人。”薄唇勾起,露出一抹不冷不熱的嘲諷笑容,他冷笑,逼視,說的字字驚心。
“是,所以齊柬才過了這幾天才說。齊柬沒忘記過,王爺的理想,只想提醒主子一句話——”齊柬卻是眼底一派死寂,他冷冷地回應。“這世間,多情反被無情誤。”
“齊柬你!”拿手中馬鞭一指齊柬,南烈羲勃然大怒,低吼一聲,惹來宮門外的侍衛張望。
“王爺記得吧,這句話是誰說的。”齊柬卻是冒死直諫,他的嗓音渾厚,說的萬分篤定,確定南烈羲絕不可能遺忘。
南烈羲緊緊繃著下顎,臉色鐵青,宛若暴風雨前的寧靜,下一瞬,即有可能將手中的馬鞭,甩上齊柬的身體。
但,最終他沒有,他壓下怒氣,看起來萬分陰鬱森然。
齊柬單膝跪下,一副甘心受罰模樣,說的波瀾不驚。“看來王爺沒有忘記,自己幾年前說過的話。”
多情反被無情誤。
那些回憶,幾乎就要因為這一句,在南烈羲的胸口肆虐翻滾,他眼底迎來一片驚痛,猝然揮動手中馬鞭,那一鞭子發出巨響,馬兒受了鞭策,跑得飛快。
那一鞭子,真是狠。
馬鞭的末端,淺淺劃過齊柬的身體,只因他靠的太近,衣袖被劃破,血痕明顯。他安靜地佇立在原地,望著疾馳而去的南烈羲,面無表情。
但願這一鞭子,可以徹底,將主子心裡的魔障,毀滅的體無完膚。
然後,變成一開始的韓王。
南烈羲從馬背上躍下,眼眸一沉,疾步走入王府,一旁的下人低頭行禮,他視而不見。
齊柬真是不怕死,那一番話也敢說!
還未走入庭院,卻隱約聽到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彷彿是從很遙遠的天際傳來,聽來有些恍惚迷失。
一聲淺笑,帶著少女的嫵媚嬌俏,傳入南烈羲的耳邊。
“玉兒,你怕什麼?”
玉兒站在角落,臉色白的難看,腳步不敢挪動一分一毫。“主子,我怕狗”而且,這兩隻獒犬是很大的,不一般的巨犬好不好?她從小就怕狗,因為被狗咬過,如今不敢看狗的眼睛。
一個穿著雪白長裙,粉色套衫,衣袖裙襬間繡著點點紅梅的嬌美少女,正望著玉兒,笑得好不燦爛。
兩隻巨大的獒犬,一隻灰白,一隻濃黑,站在少女的左右,宛若最忠誠的哨兵,保護她的安全。
“不三不四,你們要笑啊,嚇著玉兒了呢。”少女烏黑如雲的秀髮梳成了嬌俏動人的團髻,披散在背後的長髮柔美髮亮,髻上簪了兩三朵白色珠花,白嫩小巧的耳垂懸著兩枚晶瑩似雪的珍珠,在她嫣然歡笑的時候微微晃動著,既清雅嬌媚又婉轉天真,煞是動人。
笑?兩隻獒犬露出灰暗牙齦和尖利的牙齒,彷彿聽懂了主人的話一般乖巧,這般的笑容哪裡可愛迷人,看起來更兇狠啦,玉兒站著不動,生怕一動,那獒犬就追上來,哭喪著臉,卻是看著少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