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三個字,拉開彼此的距離。他驚於常人的剋制能力,才讓他年紀輕輕就出人頭地,不過如今,他清楚體內的慾火這根弦,還緊緊繃緊著,或許只需要一個觸碰,那火熱就會蔓延全身,那體內的一片未曾饜足的空白,就要翻騰出來一決高下。
夜色,太漫長。
琥珀默默抽回了手,他從前一向肆意霸佔,從來都不曾顧慮她的感受,她想不想,都要給他,取悅他。
今夜的他,有些異樣,有些不同,難道是因為見到那個婦人的關係?
等待了許久,琥珀有些體力不支,過度疲憊,她緩緩趴在絲被上,他卻還是坐在一旁,從未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眼皮好重琥珀安靜地閉上眼眸,陳師傅的死罪,軒轅睿的重傷,她遙遙無期的復仇之路,這些都壓得她好累好累
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雙手,無聲撫平了絲被上的褶皺,她趴在美麗的絲被上,呼吸漸漸均勻。
她,睡著了。
床頭的男子,眼神深沉肅然,他默默轉過頭來,那黑眸之內,有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功夫。
睡夢之中,琥珀隱約有些醒來,察覺的到他重新躺下,她沒有睜開眼睛,但只知道,那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清晨,琥珀睜開眼眸,床旁早已沒有南烈羲的身影,只剩下枕頭之上的凹痕和絲被的褶皺,代表他昨夜睡在自己身側。
用完早膳,玉兒送來一瓶白色的膏藥,琥珀覺得好奇,淡淡問了句:“這是什麼?”
“是王爺吩咐我特意去大夫那裡取來的特效傷藥,對燙傷很有用。”玉兒笑了笑,下一句,說的很曖昧豔羨。“王爺對王妃真好捨不得見你受一點點傷呢。”
玉兒開啟藥瓶,將柔軟微涼的藥膏塗抹在琥珀的手背上,因為太過冰涼,琥珀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心裡劃過一道異常複雜的情緒。
她聽到自己的心,發出一道及其輕柔低沉的嘆息。
她在睿王府的時候,也聽說過,睿王爺對睿王妃及其寵愛,一點點燙傷,也看得比天塌下來還要重要。
琥珀眼神一滅,突地站起身來,每個人眼裡看到的故事,都是不一樣的。
正如玉兒眼中看到的,是南烈羲照顧自己的周到,但真相呢,只有她一人知道,那晚乾貝粥為什麼會燙到她手背上的,記得很清晰,很難忘記。
而其他人看到的,軒轅睿跟睿王妃情投意合,他擔負丈夫照料妻子的責任,不忍心妻子受一點委屈,但真相呢?只有他們兩個人關起門來才知道。
她看到的,或許是假的。
軒轅睿當真如傳聞,疼愛王妃入骨嗎?就像人人都說,韓王專情自己一樣,她因為知道真相,才知道兩者相差不止十萬八千里,簡直是一個好笑的笑話。
見她突然站起身,玉兒有些詫異,問了句。“王妃,你怎麼了?”
有沒有可能,軒轅睿並不愛王妃?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宰相府的小姐呢?那麼,他為何要娶?這裡面,也有企圖嗎?
她的手心,漸漸沁出了汗,整個來龍去脈,在她腦海形成一個個畫面。她最後看到的軒轅睿,也有自己的慾望,也有自己的野心,那麼,他真的是看中自己身上跟宰相的淵源,才促成這樁婚事的嗎?
上官琥珀,只是一顆好用的棋子而已麼?!
如果因為經歷了生死,才換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看清楚這個殘酷的世界,是不是也算一種收穫?
她笑了笑,那笑意藏著幾分尖銳,幾分凌厲,但一轉眼的功夫,又恢復了平日的清澈明亮。
一滴眼淚,帶著刺骨的寒意,從眼底深處,流到了心裡。
宮門前。
南烈羲走出皇宮,齊柬正在外面等候,他一躍而起,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黑眸掃過齊柬,隱約察覺屬下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想說?”
“爺,你喜歡王妃嗎?”如果不喜歡,為何爺最近的舉動,跟往日不同?齊柬鎖著眉頭,神色有些凝重。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南烈羲別過視線,一身朝服,在清風中微微飄揚。
齊柬依舊面無表情,低聲嘆氣。“爺似乎很在乎王妃的感受。”
“我在乎她?”齊柬的話,惹來南烈羲一道嗤之以鼻的哼聲,他面色一沉,緊緊抿著薄唇,看起來一副冷漠高傲模樣。
齊柬低著頭,讓人看不透是何等的表情,只是話語聽來有些悲傷心酸。“如果不是為王妃考慮,老